凝重而沉肃的气氛渐渐有些凌厉初显。
心思百转千回,意念仅仅一瞬。顾长歌沉了沉呼吸,说道:“此次出战,我原不想带你们。”
百人队安静如无人,却掩饰不了显露于脸上无疑的心思——有惊喜,有疑惑,也有愤怒。
“为什么?”
“凭什么!”
一个疑问,一个诘问——象征着两种截然不同却本质无差的态度。
顾长歌看看满脸惊讶不解的柳严飞,再看看咬牙切齿的萧啬,微微呼了一口长气,正想要解释,柳严飞身侧的章志率先开口。
“业哥是觉得这次出战凶险异常,不想我们涉嫌吧。”
顾长歌定了定,低沉的嗓子响起,“南番有阴谋。”
本就知晓她是为自己着想,无奈一时气急,诘问之词就已脱口的萧啬听了这话,内心更是羞愧难当,他咬了咬牙,大喘口气,这才开口说道:“可是长官,你不能平白剥夺我们上战场的权利。我们有自己的意愿。”
话中已含不敬,队里的张恒眼露不满之意,正欲开口。
章志随声附和,“是啊,业哥,我们真心愿意跟着你。”
两人的话一说完,百人之中就有人变了脸色,四处看看,恰好对上某些人的眼色,再转头大喊出声:“你们两个凭什么代表我们这些人说话!”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附和,“就是啊,凭什。。。”
然而附和之人的话并未说完,便被站在他身边的言萧倏忽出剑森然一指给吓了回去。
剑锋寒气凛冽、雪亮森寒,横搁在那人脖颈之上,剑身杀气如化刃的冰锋,锐利而冰冷,直逼上那人血骨。
顾长歌手一拦,“言萧,把剑放下。”
她看过来的眸子青幽幽深沉如千仞深渊,神色沉着。言萧无言,却手腕使力一挑,“唰”的一声,长剑回鞘。
放下虚拦着言萧的手,负至身后,顾长歌踱步走至刚刚反驳之人的身前,抬眸勾唇一笑。
刚刚那反驳之人却瞬间瞠目,满眼恐惧——就在那一笑中,有讽刺,有蔑视,还有勘破一切的灵智。不过抬眸一霎,他恍若看见血与火的悍勇厮杀,压迫致心理乃至灵魂,给予他狠狠一击。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冷哼,那声音冷淡而缥缈,似有若无,夹杂着不屑一顾的轻视。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顾长歌已经撤身不再看他。
顾长歌冷眸扫视百人队伍,最后视线定格在萧啬通红的眸子里,开口说道:“所以,我说了是“原不想”。。。”
是的,从看到近两天训练时一些人全力以赴奋力迎战的表现时,她就开始动摇,再然后,看到刚刚一些人眼中的期待,她这才终于改变想法。
正如萧啬所说,她无权替别人决定其意愿,就算是打着关怀的名义。
“现在,全部都有。。。”顾长歌眼睛亮得惊人,无形间带一身惊人的气势,“自愿随我前往战场的,前踏一步!”
话音刚落,最先动的,是那十六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