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沉默半晌,他低下头一边叹气揉按着后颈,一边哂出声无奈的笑:“脸皮这么薄,到底要怎么剥才好。”
“包?”江肆声低,关嘉没听清楚,一脸茫然地转过去,“什么包?”
江肆抬眸:“剥花苞。”
“?能说点人听得懂的话吗?”
“你自便。”
江肆懒得搭理关嘉,扔下一句就主动朝那边的宣传棚下走过去了。
他对栀子一向原则简单:栀子不来就他,他就去就栀子。强就也要就。
于是,宋晚栀这边最后一次归拢完桌上的报名表,一转身,就看见江肆正坐在她的椅子里,一只手半卷着衬衫薄袖撑着颧骨,桃花眼懒懒耷下来翻面前的活动策划书。
宋晚栀脚步一顿,还是过去,伸手要抽走:“你别乱翻。”她声音压得轻。
“人走茶凉,”江肆低低一叹,反手勾住同时抬眼,就是不给她轻易拿走,“才一个暑假,这就不认学长了?”
宋晚栀被他墨黑眸子用深深浅浅的情绪和眼神慢条斯理地挑逗过,捏着策划书的手都想松开先躲了。
但此时部长不在,只能是她来撑场,想临阵脱逃也不行。
“江肆,纳新活动就要开始了,你收敛点。”宋晚栀只能轻声警告某位校会前学长。
“收敛什么,”江肆不紧不慢松了手,似笑非笑地仰眸,“是我看你的眼神太放肆,影响到你工作了?”
宋晚栀几乎要叹气了,趁此时没到正式时间,她微微弯腰,压轻声问:“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来给大一学弟们一个善意的提醒。”江肆散漫答。
“嗯?”宋晚栀听得一怔,“提醒什么。”
江肆勾着唇笑得恣肆:“家养栀子,非野生,禁观赏。”
宋晚栀:“……”
宋晚栀拿这样的江肆惯是没有办法的,所幸策划书已经从那人手里拿回,她直身就准备回到桌旁。
只是视线一垂,落到策划书首页她自己的签名上,宋晚栀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停顿了下。几秒后,她侧过身来。
被江肆手把手教新知识的那天发生的事过去好久宋晚栀都没敢回忆,连带着那天进门前要问的那件事也没再提起了。
一回校就是迎新和纳新两个大活动,校会里忙得足不沾地,她又不好意思而在躲江肆,所以一直没找到问的机会。
此时片刻安静无事,也没人打扰,正是时机。
低着头的小姑娘还在酝酿开场,江肆已经轻轻挑眉:“有话对我说?”
宋晚栀怔了下:“嗯。”
“不想开口?”
“也没有,”宋晚栀诚实地说,“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江肆靠着椅子,盯她两秒,蓦地笑了。
他一扶两旁起了身,却好像站起时没站稳,修长身影轻晃了下就朝宋晚栀面前倒过来。
宋晚栀一惊,慌忙抬手想扶住他手臂。
也就在她指尖刚要碰到他衬衫卷起的袖口时,江肆撑住了身影,在她眼前哑然低笑。
宋晚栀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江肆的身体把控能力又不像她,怎么可能平地起身还站不稳,他分明就又是在戏弄她。
女孩两颊绯红,扶着那人胳膊的手恼得攥了攥他:“这是校内,路过的人在看,你别闹了。”
“哦,”江肆懒扫了扫长垂的睫,“让他们看。万一你要始乱终弃,他们也算见证了。”宋晚栀:“始、始乱终弃?”
对上宋晚栀惊恼又迷惑的目光,江肆心情稍好了些,自垂下眼:“我以为你要说被我吓跑了或者被小学弟骗跑了,看来不是。”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