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室中人动了真心的,哪个有好下场?他们出生金贵,肩上承担的责任,远比普通人更重更沉,皇室子弟的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在享受了无上荣光后,他们理应有所牺牲。
太子朝四下瞅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才压低声音:“若只是当个妾侍抬进府,尚且可行,除此之外,你千万不要有其它不该有的心思,十弟,父皇虽放纵你,但你若做出有损皇室威严的举措,即使是孤,也难保下你。”
莫长歌微微眯了眯眼:“皇兄,你多虑了,臣弟既看上了她,就会给她最好的,事在人为,没有试过又怎会知道结局?”
太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还想再劝,莫长歌率先转移了话题,这事八字还没一撇,谈分位未免太早了些。
“皇兄,臣弟赶着去御书房向父皇复命,待臣弟离宫后,自会前往东宫与皇兄叙旧,请皇兄容臣弟暂且告退。”抱拳行礼后,他拂袖便走,将太子爷诧异的目光抛在脑后。
“这个十弟!”太子哭笑不得,还以为此次领了差事,他能有所长进,没想到这随性妄为的品性倒是丝毫未改啊。
莫长歌去了御书房,帝王正在与六部尚书议事没空接见他,索性,他便靠着长廊圆柱,悠哉悠哉的开始晃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身影便占据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短暂的离别也能让他牵挂想念,这种感觉非常特别。
不知道这会儿她在别庄可还待得习惯?
被莫长歌牵挂的某人,这会儿在别庄的厢房里,同刘孜谈事儿,早将他抛在了九霄云外。
“刘大哥,你在京中待了这么些年,这一回京,只怕会引起注意,不如先易容,再露脸于人前,如何?”白灵儿凝眉说道,她也是为了刘孜的安危着想,要是被皇帝得知,刘家唯一的活口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这条命也许就保不住了。
“我早有这想法。”刘孜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张临走时便做好的人皮面具。
这面具可不是用真正的人脸做的,而是以药材炼制而成,柔软、粘稠,糊在脸上对五官有些许改动。
刘孜当着白灵儿的面将面具敷上,没过多久,他原本清秀的容颜,就变成了扔到人群里,也不易被发现的普通模样。
白灵儿双眸蹭地一亮,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奇特。
“你是用什么药材做的?配方呢?给我看看。”这种好东西,当然要资源共享,说不定以后她还用得上呢。
“家传秘方,不得外传。”刘孜有些小得意,在白灵儿面前,他的祖传医术总被她打击得一文不值,这会儿找回场子,尾巴也翘到了天上去。
翻了个白眼:“外传?你可别忘了,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你的就是我的。”
“那你的也是我的咯?”刘孜顺水推舟的问道。
“不对,”白灵儿矢口否认,眸中闪烁着狡诈的精芒,“我的还是我的。”
“……”怎么好处都被她给占完了?
“我不仅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老板,快点把药方交出来。”白灵儿摊开手掌,死缠烂打地问他要配方。
刘孜也只是捉弄她几句后,就大大方方的把方子交到她手里:“这年头,果然只有翻身做主人才是出路啊。”
“你才知道吗?好好干,我相信你也会有当家作主的一天。”白灵儿乐呵呵的鼓励一句。
刘孜顿时无语,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知情的还以为自己平日过得有多凄惨呢。
“此番离开王家村,你并未告知白家,不怕白家日后知晓你不在,去家里闹事吗?”刘孜转移了话题。
白灵儿一边看着方子,一边分神回话:“放心吧,我离开时,给知府和孙掌柜通了信儿,要是白家人敢去村里闹事,打扰外婆和舅舅的生活,哼哼,他们讨不了好。”
她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就擅自离开王家村?
知府可是答应了她,若是白家人敢纠缠不休,衙门绝不会坐视不管。
“难为你连这些事也考虑到了。”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她小小年纪,心思怎会如此缜密。
“这是天赋,你羡慕不来的。”白灵儿洋洋得意地说道,小脸笑开了花,有这张方子在手,晚上她得试试亲手做张人皮面具出来玩玩。
当他没说,刘孜没讨到好,还吃了瘪,心里各种不平,偏生又拿白灵儿没有一点办法,索性眼不见心不烦,甩手出了门,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将方子贴身收好,白灵儿去了隔壁屋,帮着王氏收拾行囊,马车里的衣物,被仆人卸下,送到房间,王氏想着他们只住一晚,只拿出件换洗的干净衣裳,别的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