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伸出食指,晃了晃,道,“h,nn。你可不是普通人,这话说出去,有人不信,自然也有人信。到时候,那些反纳粹犹太人来找你,你这太平日子也休想过了。”
这话说得也对,当初纽伦堡审判时候,一大批党卫军军官为了躲避罪责,逃亡海外。战后3年,1948年时候,犹太复国主义者向国际上宣布独立,并建立了以色列。一些疯狂复国分子开始向纳粹进行复仇,各种暗杀活动络绎不绝。时隔了大半世纪,这档子事件好不容易消停下去,鲁道夫当然不愿意再往事重提。尤其是介于他现身份地位,所谓高处不胜寒,息事宁人无疑是好选择。
对45年之后历史,弗里茨其实并不熟,只是从微微嘴里只言片语地了解个大概,本想随口诈一诈,可没想到还真被他炸糊了。
瞧鲁道夫一脸沉重,他就知道自己押对了宝,语气轻松地继续给他雪上加了把霜,“仔细考虑,千万不要晚年失去节操啊,鲁道夫爷爷。”
曾经一起共事过,弗里茨手段他不是没领教过。这人性格乖张,处事风格又决绝极端,要真把他逼得走投无路,杀人放火事他都做得出来。
权衡利弊,鲁道夫不得不让步,“现代德国,要合法制造出一个身份,不是件容易事情。你必须给我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入手。这期间,你不能乱来,不能引起警察注意,要随传随到。”
“这个没问题。”
弗里茨从车里找来笔和便签,写了一串号码给他,“有事打这个电话找我。”
“你现住哪里?”
“微微家。”
“你们同居了?”
同一屋檐下,这还不算同居算啥?弗里茨点头。
鲁道夫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警告道,“如果你敢辜负她,那就等着被驱逐出境!”
“怎么会?”他转头笑,“上辈子没得到东西,这辈子我一定不会再放手。”
他铿锵有力语气让鲁道夫一震,不由黯然叹息,唉,留不住青春,留不住爱恋啊!
车子街边停下,弗里茨春风满面地从大奔车上走下来,看见微微还呆原地等着,便向她吹了声口哨。鲁道夫司机重坐进车子,发动引擎。弗里茨走到后车座,敲了敲玻璃窗,车窗缓缓降下,只见鲁道夫坐里面,铁青着一张老脸,冷冷地瞪着他。
“我等你好消息啊。”
弗里茨将手放脑侧一挥,向他做了个军礼致敬动作,心情愉地目送车子离开。
“你认识他?”林微微好奇极了,弗里茨这个吊丝男居然认识这么牛掰人,真不可思议。
“只是一个曾经仰慕者。”他耸了下肩。
什么仰慕者?谁仰慕谁?不会吧,他和一个九十岁老头搞基?还是这个老头就是包养他圣人?
艾玛,这也太三观不正五官正了吧……脑补过头,有点接受无能啊!
弗里茨见她一脸纠结,不愿意把话题往鲁道夫身上引,便拉着她手臂,步调一转,“走吧,我们去市中心逛逛。”
两人沿着主街闲逛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吹来一片乌云,好端端一个大晴天说变就变。眨眼功夫,豆大雨点砸向地面。
弗里茨脱了外套,罩两人头上,一路小跑,躲到两旁商铺屋檐底下。本想暂时避过这场急雨再走,谁知,这雨却越下越大,磅礴雨势瞬间将大街笼罩一片灰色之中。
*衣服贴身上,有说不出难受,店家空调还一阵阵地从背后袭来,林微微被吹得浑身发抖。
“怎么办?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了。”说着她捏着鼻子打了个喷嚏,抱怨道,“这样下去,会感冒。”
反正都已经湿透了,弗里茨眼珠子一转,心里突然涌起个主意。他擦了下脸,甩掉水珠,然后一把拉住微微,又三两步冲进了雨幕中。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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