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修寒原本刚毅的脸上,倏然布满了汗珠。
不过十几步的台阶,厉修寒走的如同蜗牛,每一节都有汗珠砸下来。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挪,腿上的伤口洗漱崩开,拉出一条长长的血渍,直逼御书房。
苏伏见了,一怔,没想到闲王的伤势如此严重。
本以为御医夸大其词,有侍卫护着,能伤到哪,如今看来……
皇上见了,眉头紧皱,阴晴不定的眸子,带着审视。
即便受伤,宫里多得是止血的药,伤口现在还在流血,摆明就是卖惨。
厉修寒豆大的汗珠,从脸颊的两侧,顺着脖颈流入,渗透衣衫。这些伤虽有唬人的成分,可有几处却是实打实的,渗出的血,更不参假。
撕心裂肺的痛,有。
即便如此,他还是噗通一声跪下,腹部的伤口悉数裂开,血渍渗透衣裳溅出来。
厉修寒感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须臾间,没了知觉。
他被抬进侧殿,秦清就在侧殿,看着浑身是血的厉修寒被抬进来。眼泪直接迸出。
皇上跟着进来,便看到秦清手足无措的跪在床边,放声大哭。
“杀人不够头点地,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大胆。”苏伏怒吼一声:“闲王妃,切勿失言。”
秦清冷笑出声,脖子一横,双眸带着清冷与倔强:“失言?人都要死了,你们满意啦。我说错什么,坏人不该遭报应嘛,还是苏公公觉得,皇子犯法可以就不用负责?”
“你?我何曾说过。”苏伏眼光扫向皇上,见其面色阴沉,唯恐被皇上猜忌。
“正好,皇上在,您帮儿媳屡屡,他一个活不过二十五岁的病秧子,到底有何‘本事’,被刺杀。”
“闲王妃,放肆。”苏伏真的怕了,这闲王妃是不是疯啦,居然敢质问皇上。
皇上抬手,冷傲的双眸微眯,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气:“闲王妃,觉得不公?”
秦清豁出去了,直视皇上,质问道:“皇上觉得公平?厉修寒四岁丧母,本该享受父爱的时候,却被皇上扔出皇宫,四岁的孩子,连字都认不全,却要撑起偌大的王府,皇上觉得公平?”
“他身种剧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皇上可曾怜惜过,可曾想过调查清楚,还他一个公道,没有。”
“这些年,他困在闲王府,如同坐牢,皇上在享受天伦之乐时,可曾有一丝丝的念头,想起他,还是没有。”
“二十多年,不闻不问,若不是我毁容,想来他到死都不会成亲。结果,刚得了点好处,便被刺杀”秦清冷笑连连:“皇上,古人常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连自己的孩子都照顾不好,谈何治理天下。”
“放肆。”天启帝怒吼一声,眸中的阴冷刮过秦清愤怒的脸:“别以为朕不敢傻你。”
秦清向前一步,神色疯癫:“杀啊,正好去地府,问问天启的祖宗,为何如此不公。”
“你?你?”皇上气的脸色通红,指着秦清说不出话来。
“皇上,息怒,息怒。”苏伏真的怕了,没想到闲王妃如此大胆,居然公然教训皇上,简直是无法无天。
秦清冷哼一声,不去理会他,快步来到厉修寒身边,直接撕开他的衣服。
背部,大腿,臀部,但凡能看到的地方,血肉模糊,汗水和血水混为一滩,渗透床榻。
皇上满腔的怒气,在触及到伤口那一刻,悉数梗在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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