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有些迟疑:“大人,殿下给我命令是贴身护卫您安全。”
若是平时,遇到这种紧急任务,他去也就去了。但眼下顾凭马上就要点兵开拔,去吞银江对岸埋伏了。这种时候,他是真不敢擅离职守。
顾凭盯着他:“一旦郑旸取了吞银谷,芒川和奇粟两地对他而言就如在掌……那样,冠甲军在南疆会处处受人制肘。”
护卫顿了顿,重重一叩:“请大人千万顾及自身安危,论遇到何种情况,以『性』命为重!”
说罢,他接过密信,迅速离开了。
东洲军营帐内,郑旸令人唤来诸将。
“鲁巍。”
“末将在!”
“明日一早,随我率主力渡江,与吞银部主力决战。记住,要且战且退,直退到吞银江西岸。”
“末将遵命!”
“扈广平。”
“末将在!”
“率三千兵马趁夜渡江,埋伏在横沙口。见到我军退却时,需按兵不动,直待吞银部全军通过横沙口后再攻击,与我主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是!”
“单驰,彭振羽。”
二人齐声道:“在!”
“们各率一千兵马埋伏在阳石坡和黑桥集。待前后夹击之势成,们从敌军两翼进攻。”
“遵命!”
众人听明白了,这是要从东西南北四面同时进攻吞银部,『逼』他们分兵以对。就算他们单兵气力再强,分而抗之,且以背水激起东洲军将士血气,这不是没有胜算!
郑旸站起身,寒剑出鞘,朝案角狠狠一斩!
他冷声道:“明日,若有一人敢退入吞银江,杀。兵退一步,杀兵!将退一步,杀将!听明白了吗?”
“明白!”
第二日。
郑旸率军渡河,伏迎率吞银部应敌。
被秘蛊改造过身体,一个成年人在他们面前也如同小儿。南疆兵猛扑上去,然将东洲军冲得节节败退。眼看那些人就要被『逼』入吞银江,忽然,他们后方响起震天喊杀声。
这一下,吞银部攻势一滞,兵卒开始混『乱』起来。
伏迎连忙整顿军队。正他刚刚收拾住了『骚』动,突然之间,两翼又传来杀声。
四面八方,好像突然都是敌人,而且原本被『逼』到吞银河岸那一支兵马,不知为何,战力忽然高涨,竟像是拼死也要杀回上来。
吞银部再强战力,此刻左支右绌,竟也隐隐有些力不从心了。
一个人靠近伏迎身侧,道:“部主,我们兵恐怕拖不了太久了。”
伏迎瞪着眼,向四周看过去。
然,不南疆兵那胸腔起伏都越来越大,呼吸声也越发沉重,这都是他们即将力竭征兆。那秘蛊固然有奇效,但这种奇效用是一力降十会,越是拖着,于他们就越是不利。
可是,就这样败给这支阴险狡猾军队,他在不甘心!
“部主!”见他脸上肌肉狰狞,眼现出虎狼般恨意,那将领再次劝道:“现在退回大营,待整顿之后再出兵,攻破他们营寨,照样可以报仇!如再拖下去,恐怕就退不了了!”
伏迎狠狠一咬牙,厉声道:“退——”
这个退字刚一说出来,忽然,他听见全军一片哗然。
许多人都嘶声吼叫:“烟!那烟!着火了!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