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笔墨看似清早期,但是比起这张纸,还是差了好几百年!
这张纸,是北宋的纸!
谢公笺!
谢公笺,是北宋的名纸,为谢景初所创,号称有十色: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深绿、浅绿、铜绿、浅云。所以又称十色笺。
当然了,如果单纯从染色的纸笺来说,谢景初不是首创。唐代有大名鼎鼎的薛涛笺,而且后来发展的颜色也不少。
谢公笺之所以出名,还是因为质量和特色,纸张坚韧,色彩悦目,经久不褪。制作技法是传下来了,但是宋代原始的谢公笺,孙中原还从未听说有传世品!
看看手里这张被裁剪成扇面的谢公笺,历经千年,依然保持着一定的韧性,而且杏红的颜色也很润泽,果然是名不虚传!
孙中原心想,这还真是有点儿相得益彰的意思,试想,即便是在清早期,一般人哪能得到北宋原始的谢公笺?
纳兰性德,还真是极有可能。
不过,谢公笺出自蜀地,伏牛不管是距离蜀地,还是京城,都不近,天知道如何辗转反侧,出现了这么一张扇面。
这些根本没法考证了,孙中原拿着扇面,对老人笑道,“老爷子,这张扇面也出么?”
老人放下《酉阳杂俎》看了看,“噢,碑帖里的?你想要?”
“是啊,您给个价儿?”
“小伙子挺有格调啊,上面是纳兰词,没准儿真是纳兰性德写的。”老人说起话来,倒是慈眉善目。
“这又没款儿,而且纳兰词在清代就传扬甚广,您这话我没法儿接。”孙中原心中一喜,看来,老人没看明白这张纸。
这也是,谢公笺主要是用作书信,尺幅本来就不大,这居然还别出心裁剪出了一张扇面,而且看痕迹还用到了扇子上,一般人也不会多想。
就算孙中原知道谢公笺的一些特征,若无宝光相助,也是不能认定的。
“呵呵。这扇面的纸挺老,我看能到清早期甚至是明,加上这字儿也不赖,虽然没款儿,考据考据,说不定真不是一般的东西。”老人想了想,“我也挺喜欢,你给八千吧!”
孙中原一听,这老人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要真是喜欢,怎么会放到一堆普通的碑帖里面,顶多是注意过,但没当真正的好东西。
就一张清代的扇面揭纸,加两句没有落款儿的书法词句,八千,确实是高了。
这扇面,孙中原买来是不会出售的,能碰上谢公笺,本来就是撞大运的事儿,而且上面的词还有可能是纳兰性德亲笔题写!既然有折痕了,他准备配一副上好的扇骨,收藏起来。
“太高了吧,老爷子!”这时候,陈丹洋在一边开口了。
老人根本没理他,而且笑着看了看孙中原。
孙中原并未急于答话,掏出烟来,递给老人,“老爷子,还有类似的东西么?我一并看看,合适就多买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