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身在鲁地,等宗溪处理完了谢意欢的事情,我们便坐上了去鲁地的火车。
谢柔来送我们的时候抱怨道:“师父为什么不肯坐飞机呢?你看着火车站,人挤人的,多累啊。”
宗溪见师祖走在前面,火车站吵吵嚷嚷,肯定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便小声地凑在谢柔耳边:“师父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遇到了气流,吓得他以为有妖邪入侵,差点把飞机给捅了……还好当时飞机上还有另一个前辈拉住了他,不然他一施术让飞机捅了个窟窿,整架飞机上的人都没命了……”
“宗!溪!”
宗溪说得正起劲的时候,师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将手中的文玩核桃向后一扔,不偏不倚地正砸到宗溪的脑门。
“邦——”
一声巨响,我肉眼可见宗溪的额头上红了一大截,眼见就要鼓起一个包。
我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替宗溪疼了起来。
“哇——”身边一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小孩全程见证了宗溪被砸的过程,居然被吓哭了起来。
师祖听到哭声回头,帮忙哄着孩子:“乖乖,不哭哦,是那个叔叔不听话爷爷才砸他的,你这么听话的宝宝,爷爷贼喜欢嘞——”
“哇——”
小孩哭得更大声了。
妇女手忙脚乱地哄着孩子,顺便怨愤地看宗溪和师祖一眼:“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跟一个脑子有病的老头子混在一起?”
妇女抱着孩子走开了,师祖怒了:“喂,你说清楚,谁是脑子有病的老头子?”
“师父……”宗溪对于这个老顽童实在没脾气,“您下次别再大庭广众之下砸我了,砸我就算了,砸到别人,砸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哼,”师祖从鼻孔里冒出一个声音来,“我像是那么老眼昏花的人吗?”
宗溪顺着撸毛,好不容易把师祖给撸顺气了,火车站的广播也响了。
“各位旅客请注意,开往海城的z384号列车即将开始检票了,请持车票的旅客到2号检票口开始检票……”
我把车票都塞到他们手里,像训小孩一样训他们:“别闹了,和小柔道个别,我们就该走了。”
谢柔站在一旁又好气又好笑:“真是,还没离开帝都就让人操心,等去了海城,还不知道你们要捅出多大的篓子……”
谢柔这一趟也想跟着我们远行,但是黎曜还需要她的陪伴,所以她便留守在了帝都。
谢柔背过身去,像是在擦眼泪,我走到谢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你要守大门啦,把宗家的大门守好,等我们回来……”
“去你的!”谢柔推了我一把,“老娘貌美如花,才不要做看门大爷!说得好像你们这趟不回来了一样……不就去吃喝玩乐一个月吗!”
谢柔重重地拥抱住我:“早点回来啊!带着好消息回来!”
“好!”
……
上了火车之后,逼仄的空间让我有些不适应,师祖和宗溪倒是十分乐呵,一坐下就和上铺的人一位民工大哥聊起了天,嗑瓜子磕得不亦乐乎。
“看吧,还说坐飞机,”师祖鄙夷地看了我们一眼,“知道什么叫深入广大人民群众么?”
我和宗溪满头黑线:“您这深入群众,也没什么意义啊。”
聊得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东家宰鸡西家杀牛,聊得还热血沸腾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和对面的大哥拜把子了。
不过师祖难得能和人说这么多话,我们便也就没有多加阻止。
“你懂什么,”师祖在大哥上厕所的间隙对我们道,“这位小哥面有死相,但我刚才推算了一下他的八字,他明明是长寿而终。我对他套话,不过是想问清楚他这些日子以来是否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面有死相?
大哥回来时,我特地多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