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我才开口问道:“师祖,您刚才说的血祭不是需要七天吗?他怎么说过了今晚,他大业将成?”
师祖也一知半解:“或许是他将那邪法改动过了,又或是他找到了新的邪法……”
师祖叹道:“早知我没这本事,就该拦着铁牛他们不让他们过来的。钱我也有,但铁牛他们为了这点小钱就送上了命,太不值得啊!”
宗溪急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出去了?七杀她……”
“难啊……难!”师祖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现在我们,便静观其变吧。”
牢房又陷入了一片死寂里,静得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
我在心中默默想着:许福已经被许亚峰手刃,现在整个许家许亚峰一手遮天,除了他之外……
我的脑中不期然地闪过一张面容。
许陶这个不确定的因素,我是不是能够争取一下?
她虽然动手把我们给关了起来,也说过她漏洞百出的离家出走是再久安排好的一场表演,然而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对我们表现出什么敌意,甚至还对宗溪颇有好感。
如果能够尝试一下,是不是能够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
然而现在要怎么才能联系上她?
我试探性地放出一丝法力,不抱希望地想要试试这法力能不能穿过这牢房——结果居然成功了!
许亚峰百密终有一疏,而这个漏洞成功地被我给抓到了!
我心中大喜,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以防牢房内有我看不到的监控。
我慢慢试探着自己的法力,像是当初眼盲的那一段时间一样,用眼睛去探路,同时在脑中复原着自己来时记忆着的路线,在这园子的平面图中锁定许陶房间的方向,朝那个方向一间一间地探索过去。
时间过得越久,我的法力就越是消耗得惊人。
这样强度的法力消耗,如果是在之前,我是不在话下的,然而现在我身体里那一道清气被抽走之后,我的法力容量就巨幅缩水,就连这样的操作也显得难以达到起来。
我一间一间地探索过去,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许陶的身影,然而我的法力已经撑不住了,只能遗憾地无疾而终。
我收回法力,打坐调息,不自觉地吸取着这宅中的阴气——这宅中的阴气远比我想象的要浩瀚得多,后花园那一处,更是阴气浓郁得几乎能挤出水来。
那当中仿佛盘踞着什么东西一般,正中心被层层包裹着,像是一颗黑到极致的种子。
我莫名有种预感,这个宅子里大部分,或者说所有的阴气来源,都是这里。
我不知道许亚峰能不能探知到我运行了法力,吸收阴气格外小心。好在这宅子的阴气也十分浓厚,我一丝一丝地吸收,法力慢慢充盈着,阴气却还是如同刚才一般浓郁,甚至有变得更加浓郁的迹象。
怎么回事?
我忽然睁开眼睛:为什么那颗“种子”,散发的引起越来越足,也越来越危险?
“不好!”师祖也感知到了这样的异常,对我道,“老许头启动阵法了!”
“启动阵法?”我惊疑道,“那铁牛他们……”
师祖无奈地叹了口气:“怕是……无力回天!”
我垂眸,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明明我和师祖都曾有过劝他们不要涉险趟浑水的机会,但最终还是让他们踏入了死局,若是他们最终都死亡了,这份因果肯定也有我的一份。
十几条人命……
我的手微微地颤抖,我承受不起这么大的重量。
我的内心不断地在自责的时候,我转头看向宗溪。
宗溪的表情也十分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