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柔问我:“小花,不是我在挑拨离间,而是你确定不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萧禹行别有安排?”
我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
在待产期间,我很少和萧禹行提及别的话题,谈天说地都是一些日常的问题,反而从前在人间的时候,我还能从他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的动态。
蓝玉儿见我这幅样子,十分老成地长叹一口气:“男人啊~都是大屁眼子!”
谢柔又弹了它一个脑瓜崩,它重心不稳,直接一头向下栽倒下去,我伸手捞住了它。
“呜呜呜……”蓝玉儿在我怀中滚来滚去,“小花花,还是你最好了,我要远离那个恶婆娘!”
“你说谁是恶婆娘?”谢柔提着蓝玉儿的耳朵,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蓝玉儿立马就怂了,在我怀中瑟瑟发抖,死活不肯出去。
虽然我心中明白她们两插科打诨就是为了做给我看,为了让我心中宽慰一下,然而即使这样,我还是笑不出来,整个脑子都被孩子被掳走的阴影和在对萧禹行的猜忌之中笼罩着。
就这样谈天说地,客厅中的两拨人一直谈到了深夜,宗溪正巧从外面回来了,而他的身边,却是站着七杀。
难怪我在地府的时候没有看到七杀,还是秋黛陪在了我的身边,原来当初七杀已经自请留下了。
宗溪看到父亲自然是十分激动,一番叙旧之后,宗溪看到了坐在角落中的我,走过来轻声问道:“表妹已经生产了?”
还没等我回答,宗溪又道:“既然已经生产,那还是不要坐在这里为好,刚生产的富人,需要躺在床上休养一番,也不要太过忧虑,有太多的愁思。”
宗溪二话不说,把我塞回了床上,然后又亲自下厨,给我弄了一大堆补品,竟是没有问我孩子去哪里了这样戳我伤疤的问题。
得到宗溪这样的对待,我心中暖了几分,却还是委屈至极:“表哥,生产的时候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怎么回事?”宗溪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来问我孩子的事情,谢柔见我眼眶一红,眼见又要落下泪来,便代我把这过程说了一番。
宗溪听了之后,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你说那江意之混进了地府?罗酆殿的监管竟是变得如此松懈了?”
宗溪和谢柔一样,也是第一时间怀疑其中有猫腻,站在旁边的七杀看着我们,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
“七杀大人,”还是蓝玉儿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狐狸挑破了七杀的想法,“我看您有想说的东西,您就说呗。您是地府的老人了,肯定比我们这些外人了解地府的情况。”
七杀犹疑了一番——我极少在杀伐果断的七杀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我心中咯噔一下,总感觉七杀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是会让我难以接受的。
“罗酆殿的护卫,是直接由尊上调配的,换了其他任何人都指挥不动……”七杀缓缓道,“而罗酆殿护卫之严,是中天界之最。这是一支能够直接对抗陈莫狱的精兵。”
陈莫狱我知道,从前他们与我说过,陈莫狱当中关押着许多穷凶极恶的厉鬼,陈莫狱万年封闭,自成一个小世界,连鬼差都没有。不是因为不配备鬼差,而是但凡配备了鬼差,都会被陈莫狱的厉鬼们撕个粉碎。
所以久而久之,陈莫狱成了知名的有进无出的地界。
七杀却说,罗酆殿的护卫,是一支能够直接对抗陈莫狱的精兵?
我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我的额头直通脚底:江意之这样的实力,就连我当初都能够勉强对付,一支精兵,怎么会让他如入无人之境?
萧禹行,你究竟是不是……利用了我,也利用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