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鸡同鸭讲!
靖宝气得心口疼,忙用手捂住了揉揉。
远远驶进了夜色的徐青山扭头看到,顿时忘了大秦朝的皇帝即将驾崩的噩耗,心想:
瞧,多舍不得我,舍不得的心都痛了!
……
雨倾盘而下,吧嗒吧嗒敲打窗户。
“爷,老皇帝要是真没了,今年秋闱怕就不开了。”阿蛮一边换床单,一边道,“是国丧呢!”
靖宝默了默,“不仅秋闱,怕是春闱也开不了,得等新帝登基。”
“国丧,家丧,都并一快来,赶巧了!”
可不是赶巧了吗?
靖宝打了个哈欠,“床单别换了,将就一晚睡吧!”
“怎么能不换呢,顾大人睡过的。”
阿蛮手上加快,三下两下就铺上了新的。
屋里静下来。
靖宝坐在床沿,眼神慢慢凝下来。
奇怪,老皇帝病危,顾长平着急着赶回去做什么?
按道理说,真正要马不停蹄赶回去的应该是诸位番王和皇亲国戚,例如昊王李君羡。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大秦的天,怕是要变了。
……
大秦的天,的的确确变了。
城外,三营六卫整装待命;九大城门增加守卫,出入都要检查身份;五城兵马司十二时辰在街上巡逻。
皇宫内,禁军二十四人一岗,四个时辰一换。
禁军统领郭长城寸步不离指挥位,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最低贱的宫女内侍,都需由他亲自看过后,才能进出。
整个四九城,就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蛛丝,只需压上最后一点力,就断了。
顾长平转眼就到了帝都。
九重宫阙大门开向两边的时候,哪怕他从前官至首辅,出宫入宫如家常便饭一样寻常,也忍不住心头一颤。
伴君如伴虎啊!
郭长城看他一眼,命五六个侍卫簇拥着他进去。
顾长平一路畅行无阻。
真的见到病床上的老人时,他很难将那形如枯槁的人和“一代帝王”联系起来。
苍老,憔悴,瘦骨嶙峋,脸上露出下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