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脸上绉纹都很少,精神也特别的好。”
“耳不聋,眼不花,就是头发全白了。”
“头发白了,也没有事,吃也吃,喝也能喝,睡也睡得香,比什么都强。”
“你说得一点来错。”
老人摸着钓鱼杆说:“你这么客气一定是有事来找我吧。”
“有是有,也不是什么大事。”
“有大事我也办不了,退下来后,鬼都不上门。”
“人走茶凉。那是正常的,人没走有时茶就凉了,也正常。”潘启海意思是让老人放宽心,自娱自乐挺好的。
老人说:“有事旦说无妨。”
“哈哈。”潘启海笑说:“你还记得六、七年前我们县城一家歌厅发生一桩案子?”听到这起事件,老主任绉着眉头。
潘启海见状补了一句:“有一个刚考上大学的女孩没钱上学,暑假到歌厅里打工,后变成了精神病。真是好可怜。”
“哦”看来老主任想起来了。
“请问你同这女孩子是什么关系?”
“哦,我同这女孩父亲曾经是朋友。”潘启海随口而出。
“是谁害了这女孩?”
“这个???”老主任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潘启海见老主任有些为难,便静等着几分钟让他考虑。
后老主任说:“过了这么多年,不记得了。”这显然是在回避。
潘启海听他这么一说,看来他不会说的了,便起身说:“不为难你了,我是听歌厅老板说的,当年是你安排的。”这句话就像是炸雷一样,老主任重重靠在椅子背,不在说话。
他不是害怕,他心里内疚,自责。这是为官一来,当了几年的办公室主任,他为独做过这么一件没着良心的事。
故此,他不愿见世人,将一个人封闭在这里。潘启海起身站着没动。老主任用手示意他坐下。潘启海回到原先的椅子上坐下来。
潘启海说:“老主任,我这次来不是找你的麻烦,是想了解一下这事件的来龙去脉。现这女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流落到何方。”
老主任心想,这些人那里叫人,不仅没有兑现他们承诺,叫他去局里当一届局长后再退休,局长没当成反劝他早点退下来。
老主任想到这里,反正自己都退休了,我现怕谁,就是没有退,他也要做一回顶天立地的人。
他是老大学毕业生,开始就是当秘书,当了六年秘,才弄到个办公室副主任,一干就是十八年,来一个到办公当主任,来两个当主任,他还是个副主任。
他想不是真正没有合适的人选,或者有其它情况,近五十了才当上一个办公室主任,他也不是能力不够,更不是没有资格。
他清楚是清楚,他不愿去做,也不会去做。他也不怨任何人,怨就怨自己。
别人来求他,他再不说,自己也对不起自己。
女儿在喊:“爸,吃饭了。”
他家现房子很宽敞,明四间的瓦房一个人住,退休一回来就将小瓦翻掉了,盖上了大瓦,给小窗改成了大窗。来人少也不到堂屋吃饭。
他把前面一间小房改为饭厅,做八个人是不挤的。他一个人也是在这里吃饭。自从老伴走后,就没有到堂屋吃过饭,没有那么人来呀。
老主任这几年中午没有喝过酒,今天,他是破例了,他高兴,社会还有正直的人,这就是社会的希望。他也不想将这害人的事带入坟墓里去。
他们只人是不会说的,唯一只有他,他们都在仕途上,包括潘启海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