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儿呼了口气,安静道:“好。”
………………
回到家,李慕儿依照纸婆婆所说,照常吃了饭,便躺在床上等待阵痛的到来。
银耳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嬷嬷也坐在床边关切地望着她。
李慕儿为还有人能陪着她生产而感到满足,却也不由自主地仍然挂念着朱祐樘。
如果他知道,她在为他生孩子……
不知道能否冲个喜,让他的病好起来?
李慕儿这样想着,不禁苦笑了一声,这孩子竟这般不争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也许她就能想法子进宫,也许孩子就能在父亲的陪伴下出世。
祐樘,难道我们注定错过?
李慕儿心里默念,阵痛却毫无预兆地来临。
她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喉间几不可闻地哼哼了一声。
嬷嬷还是敏锐地听到了,轻抚着她的肚子道:“开始痛了?放松点,保持体力。”
李慕儿点点头嗯了一声,不过一句话的工夫,果然又不痛了。
嬷嬷似乎也很紧张,又把手抚上她的脸,道:“乖,有嬷嬷在呢。”
银耳也捏了捏她的手指,附和道:“姐姐,银耳也在。”
李慕儿眼眶有些发酸。
她曾在夜深人静时感受着胎动幻想过无数次生产时的场景,可还是没想到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之际,自己居然能如此冷静。
不得不冷静。
墨恩还没有来。
她果真须得自求多福。
腹部一阵一阵痛楚慢慢袭来,李慕儿强忍着,不愿花费力气在无谓的呼喊上。
可阵痛的间隔一点点缩短,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李慕儿终于忍不住低吟出了声。
银耳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不争气地吸了吸鼻子。惹得李慕儿抬起苍白到骇人的脸来,冲她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声道:“傻银耳,不许哭。给姐姐唱歌。”
“好。”银耳拼命抑制对她的心疼,吟吟而唱,“心上人送奴一把扇,一面是水一面是山。画的山层层叠叠真好看,画的水曲曲弯弯流不断。山靠水来水靠山。山要离别,除非山崩水流断……”
我的心上人啊,是个谦谦君子。他风度翩翩,温文儒雅……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一波波的痛意开始加剧,李慕儿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像要被撕裂一般,汗水从浑身上下每个毛孔冒出来,下唇已被咬得失了知觉,终于再忍受不住,嘶哑地大叫了一声。
“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