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不习惯动用脑子,他只爱不顾一切的挥刀在草原上驰骋,那才是他该做的事情,擅长的领域。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了邢墨珩的话,楚天阔动脑子想一想,越发觉得穆云杳方才说的不可能。
“怎么回事儿?我不是都说了么?”穆云杳随意道。
“云杳!”楚天阔脱口而出的警告,还是许多年前的称呼,“我要听真话!”
“真话?”穆云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带着冷笑体贴的问道,“难道你心中的真话不是我方才说的那些?”
“你……”
楚天阔无言以对,确实,他什么都没有问过,就认定了是楚云杳用了什么手段,就认定了楚云杳是那个害了人还得了利的坏人。
“杳杳,”邢墨珩出口唤了声,也不多言,只温柔的看着穆云杳。
楚天阔的话,实在是太过气人。
如果他是穆云杳现在这个身份,想来也会难以自制的钻到牛角尖里。
不想与楚天阔说话,不想载看到这个没有脑子的蠢人。
可是这样他就会开心么?穆云杳就会开心么?
看了看穆云杳捏的有些泛白的手,显然不是的。
穆云杳被邢墨珩温润的眼神看着,心中那股子烦躁竟然奇异的散了去。
她顿了顿,低声道,“我只说一次。”
邢墨珩听了一笑,忍不住捏了捏穆云杳的手指,转眼拉的更紧了。
楚天阔看着邢墨珩毫不遮掩的动作,还想开口,但终究是憋了回去。
他虽然是一根筋,但又不是个真傻子。
穆云杳一眼都不再看楚天阔,低着头低声说道,“……我在宫中丧命之后,醒来就是在城郊的乞丐窝里,然后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就哭着奔来过来将我揽进了怀里。”
“那女人,就是我娘,镇北将军府的将军夫人。”穆云杳言简意赅,拣了主要的说道。
“丧命?”后头的楚天阔都知道了,不由疑问道,“好好的怎么会丧命?”
邢墨珩也若有所思的看着穆云杳,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也放在了心上。
穆云杳没有看见两人的表情,却是摇摇头,那个人,她自己收拾就够了,自然无须要别人知道。
“无事,只是意外。”穆云杳随意敷衍过去。
楚天阔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再纠结,邢墨珩更是不相信,可也未曾拆穿。
只听楚天阔又问道,“既然你没事儿,为什么不回家?就是报个平安也好。”
楚天阔的声音中难掩埋怨,似乎那些应该是水到渠成,应该是穆云杳必须要做的事情。
“回家?”穆云杳好笑的摇了摇脑袋,“回哪个家?皇宫么?”
楚天阔见她歪解自己的意思,刚要开口反驳,就又穆云杳摆摆手打断了。
“楚府早就与我恩断义绝,从那之后,我虽然姓楚,却再也不是楚家人,楚大人应该知道的,又何谈楚家?”
与楚之鹤和楚家断绝关系的那一日,楚天阔也在场,不言不语的看完了整个过程,未曾为楚云杳说过哪怕一句话。
如今又要叫她回家了?凭什么?她就是那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