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他耳畔湿了的碎发,露出那一张英俊的脸来。
“不过是一个月没见,你怎的就这样不听话,叫我担心。”穆云杳带着一丝委屈和担忧埋怨道,手中的动作确实再轻柔不过的了。
俊脸还是那张俊脸,却增添了几道伤痕。
薄唇还是那张薄唇,却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
“太坏了,你太坏了!”穆云杳呢喃着,埋怨着。
没有众人在一旁看着,她不需要做那个继续挑起重担的内司大人,全然变成了心上人不慎重伤,极为伤心担忧的小姑娘。
又恨,又气,又担忧,又放心不下。
喃喃的说了不少的话,直到邢墨珩的薄唇又竭力的动了动,穆云杳疲惫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淡笑,“我太累了,要睡一会儿呢……”
说着,穆云杳不时因为疲累和困顿点着的脑袋,就轻轻的落在了邢墨珩胸口上。
已经困得不成样子了,她还惦记着不能将身下的邢墨珩压疼了。
全然不同,楚天阔和穆云澜正被一帮将军缠的焦头烂额。
一个个将军中气十足的质问着,“这么严重的事儿,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们,难道是不信任我们不成!”
都是武将,上惯了战场的,没有一个好脾气,愤怒的拍着桌子,一个一个不服气。
楚天阔和穆云澜对视一眼,方才只觉得穆云杳说的对,却没有预料到这个场面,不由齐齐叹了口气。
穆云澜倒是鬼点子更多些,想的也更明白些。
方才杳杳吩咐的时候,虽然说的有道理,但看向楚天阔的目光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这时候向来,怕是杳杳早就知道二人需要面对如今的场面,所以故意为之,不过是为了报没有将邢墨珩看好的仇。
当真是,女生外向,这么个突然机灵起来的好妹子就被满身“烂桃花”的镇南王掳走了。
穆云澜不由有些不甘心,去又隐隐的想着,如今自家妹子这任性的样子,怕是只要镇南王能够承担一二了。
也不过就是一瞬的想法,穆云澜就同样被一群将军缠了上来。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无非是怀疑军中安插了麟炎国的眼线,所以肃清了一番才将这样重要的事情说出来,还请诸位将军担待了。”穆云澜有些蹩脚的说道。
楚天阔嘴上不利索,如今好不容易听见穆云澜说出个缘由来,赶紧跟着附和,“可不是么,就是这么个缘由。”
说着又想到穆云杳既然来了,为了日后行事方便,也得有个说辞,是以道,“王爷如今重伤难治,特意从公众请了内司大人穆云杳来治疗,有了穆小姐,便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诸位一定要看守好自己手下,莫要出去乱说。”
“这是自然,自然。”
将军们也不都是直肠子的愣头青,知道孰远孰近,如此一番行事,也不过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如今目的达到,纷纷应承下来。
楚天阔和穆云澜这才松口气。
出了帐子,便看见赵一铭白皙的脸缩在大大的皮袄子里,越发显得人纤细了许多。
楚天阔和穆云澜迎上去,“你怎么在这儿,王爷那头怎么样了?”
赵一铭看了二人一眼,见二人的表情带着些轻松,心中便有数这是事情成了,才回答道,“穆小姐如今有了方法,只是缺了一味药材,写了信叫许探花送过来,她现在使了法子,压制住了王爷的毒素,若不出意外,撑到药材送过来是没有问题的。”
“毒素已经控制住了?”楚天阔惊喜道,拉着赵一铭就要过去看看。
“嘿,你去干什么!”
赵一铭甩了甩手,停下来,“穆小姐说了,她在就够了,让大家休息休息,日后还有的忙,就是麟炎国那边,也还有的忙。”
楚天阔却是不明白,“这怎么行?云杳一个人如何照看王爷,她不过也是才来,还没好好好休息呢!”
赵一铭语塞,看了眼穆云澜。
穆云澜摊摊手,知道邢墨珩没事儿,自己那倔强妹子又是个主意正的,虽然有些怀疑楚天阔为何对穆云杳格外的关心,可总不会也是那么个心思吧?
两三夜没睡好,疲劳的打了个哈欠,穆云澜不厚道的先行告退了。
赵一铭看了眼还在不依不饶的楚天阔,头疼的抚了抚恶,人家郎情妾意或许都休息一处去了,你个五大三粗的干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