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冷玖眯眼:“皇上让哀家去他的寝宫做什么?”
“回太后!皇上看中了几个州府大臣家的千金,准备纳入宫中,画像已经送来摆在未央宫了,想请太后过目!”
冷玖心有戒备,也不想跟龙奕扯上关系,自然不会去,况且龙奕选妃关她什么事?“皇上既然喜欢纳了就是,哀家没有意见,也无须过目!”
曲公公顿了顿道:“可是其中有一个女子是冷家的旁支,算起来该是太后的表妹,所以皇上才有些犹豫!”
冷家的旁支?听到这个冷玖的眉头才动了一下,不过也只是动一下而已!她对冷家都没有归属感,更何谈冷家的旁支?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与她何干?
“转告皇上!宫里分的是地位尊卑,跟姐妹没有关系,况且还是一个旁支的妹妹,他要纳便纳,哀家不会干预!”
曲公公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不过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道:“若是此人是冷大将军的未婚妻呢?”
冷玖眼眸一眯:“青菱!大将军有未婚妻?为何哀家不知道?”
青菱也是疑惑,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奴婢想起来了,似乎是有这么一个人,是老将军的堂妹,下嫁给了他一个参将,姓夏,驻守在百里之外的沂水城,这夏夫人六年前病逝,临死前命人拿了一方手帕去将军府,求老将军结下这门亲事,老将军得知之后不忍她死不瞑目,便命人从边关送了一块玉璜去沂水城,虽然没有太多礼数,但是这门亲事算是定下了!”
曲公公一笑点头:“这位女子叫做夏珂,正是沂水城夏家之女!”
冷玖弹弹指甲,眸子冷魅一笑,神色莫名,漫不经心的问道:“皇上这是非要哀家过去才甘心?”
曲公公垂头:“长乐宫与未央宫不过一宫之隔,太后莫非还怕皇上害您不成?”
“也是!”冷玖抬眸:“哀家就去看看皇上到底想做什么!”
“太后请!”曲公公弯腰站到一边。
冷玖搭上陆常的手,目光扫过他,这才起身走下位置!她不知道龙奕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人家都这么处心积虑了,她若是不去,岂不是太‘不识抬举’了?她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长乐宫与未央宫不过一墙之隔,在整个皇宫里是除了金銮殿最大的两座宫殿,并肩而立,华丽壮观,象征的是帝后尊崇的地位;不过虽然两宫挨得很近,但是要从未央宫走到长乐宫,还是得走上几百米。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长乐宫,冷玖看着眼前以龙雕筑的宫殿,比未央宫还大那么一点,看起来也更加的威严壮观,这就是皇帝住的寝殿。
“太后请!皇上已经等候多时了!”
冷玖收回目光,微微敛眸:“走吧!”
这是她第一次来未央宫,不过因为这里住着的是那个人,她实在生不起好奇的心思,抬步走进去,一眼便看见这外殿挂了十几幅女子的画像,皆是全身像,旁边标注了女子的姓名身份,甚至连生辰八字都写在上面。
没有看见龙奕,冷玖微微停住步子:“皇上呢?”
曲公公指指内殿:“皇上在里面看书呢,吩咐过太后若是来了就直接请进去!”
冷玖抬步走进去,陆常想跟上却被曲公公拦下了:“皇上与太后有事要说,陆公公留步!”
陆常眯眼:“曲公公倒是越来越受皇上重视了!”
“陆公公说笑了,只是当奴才的尽心,主子愿意差遣而已!”曲公公显然也是一个人精,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陆常转开眼看着内殿的方向,没有再说话!
冷玖走进去,立刻就感觉到暗处隐藏了人,不过想到这里是龙奕的宫殿,倒也没有多想,目光扫过内殿,龙奕坐在铺了明黄缎子的软榻上看书,他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卷打开的画像,她看不见女子的头部画像,但是可以看见边上写着‘沂水城夏珂’的字样。
龙奕似乎才发现她的到来,放下手中的书转头看向她,神情微微一顿之后露出浅浅一笑:“你来啦!”
冷玖神情微冷:“皇上该称呼哀家为太后!”
龙奕的笑顿时不见,多了一丝阴霾,抬手将旁边的画递过来:“看看吧!”
冷玖抬手接过画,还有半卷没有展开,抬手轻轻将画展开,当画上之人完全露出来的时候,冷玖眼眸一缩,这画上之人虽然青涩了不少,看起来小了些,可是这画的分明就是她!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冷玖猛的抬头,却不想龙奕飞快快速的出手点住了她的穴道,冷玖瞬间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朕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纳一个妃子而已!”见冷玖动不了了,龙奕的脸色才露出得意和算计。
冷玖心中怒火升起,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已经很小心了,却不想龙奕居然胆大到在这寝宫对她动手!
龙奕朝她走近,脸上的表情复杂多变,有眷恋、有深情、有满足得意:“放心!你很快就可以再见到朕,到时,你就是朕的夏淑妃!”
冷玖的意识淹没在他最后一个字里,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龙奕接住冷玖的身子,痴痴的看着她绝美的容颜,脸上突然出现一个无声的大笑,近乎疯狂,笑了很久,他才收起笑容,贪婪的看着她,眼中却是狠绝:“华瑾之和龙月离都想得到你,但是他们谁都得不到,你是朕的,永远都是!”
宫里传出消息,太后病了,据说是因为跟玄王出去吹了冷风染了严重的风寒,去长乐宫与皇上商议纳妃的时候突然倒下,吓住了一干宫人,皇上召了好几个太医去才稳住病情,太医说太后的病情不适合这里的天气,于是皇上立刻派了一队人马,快马加鞭送太后去千里之外的行宫养病,不但派去了几个太医,还拨了一千禁卫军护送。
那日太后出宫没人看见太后,不过那车辇行过的时候隐约可听见咳嗽声,看来真的病得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