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见夏氏说话颠三倒四,把自己的女儿夸的一朵花似的也就算了,还非要把婧姝踩在下面,如此葛氏就来气了,冷道:
“大太太马上就要做岳母了,不知未来女婿是怎样的人品模样?我们家婧姝出嫁那回,老爷是见过姑爷的,因为觉得姑爷心善,又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模样又周正,所以才舍得把婧姝嫁过去。”
婧姝的婚姻始终是夏氏母女心上的一根刺,见葛氏这么说,那简直插了夏氏的肺管子,只见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青鸡脸绷了紧紧的,就像在上面刷了一层浆糊。
“你别狂的太早,别真的以为自己的女婿是全天下最好的,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婧好这回子嫁的可是张巡抚的儿子,张巡抚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是嫡妻所生,姚婧姝怎么跟她姐姐比,士农工商,最低等最轻贱的就是商,我们家婧好嫁的可是张巡抚的儿子,你们家婧姝嫁的是商人的儿子,试问你的女儿怎么跟我的女儿比,就这一层婧好就把婧姝甩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别的更不要去说它,试问你的女婿是嫡出吗?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吗?你的女婿是二太太生的,家里光兄弟就有五个,而且你的女婿还是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呢,将来若是分家产也一定吃亏——”夏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堆,葛氏气的涨红了脸,一个劲的说,你的女儿攀上高枝了,恭喜贺喜哈。
“大娘。”就在夏氏噼里啪啦的时候婧姝走了进来。
“哟,你怎么回来了?”站在边上的姚婧好看到婧姝居然像看到鬼似的大惊失色。
“姐姐,别来无恙啊?”婧姝见到夏氏母子忍不住就想笑,记得她们在束府的时候为了攀亲,损失了很多首饰,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夏氏看到忽然出现在门口的姚婧姝也非常惊讶,她指着婧姝,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被夫家赶出来了?哈哈哈,真是奇怪了,今儿个不知是什么日子,也不知哪阵风把姚三小姐吹回来的,你居然会在这里,真是太奇怪了,哈哈哈——”
多日不见,婧姝发现夏氏说话的样子很奇怪,说几句笑一阵,笑一阵又说几句,有点像自言自语。
“大娘,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姐姐要出嫁了?”
夏氏高傲的挑了一下眉,傲慢道:
“你姐姐终于把你压下去了,她嫁的可是张巡抚的儿子,张巡抚嫡出的独养儿子,士农工商,最轻贱的就是商,你嫁的是商人之子,知道吗,你嫁的是商人之子,我们家婧好嫁的可是张巡抚的儿子,知道吗,那可是张巡抚的儿子。”
夏氏说话的强调惹得婧姝差点笑出来,记得她上次装病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重复好几遍,不一会儿就躺在地上假装中风。
“是吗,姐姐要出嫁了,那可真要好好的祝贺姐姐。”婧姝笑道。
姚婧好一张脸拉得老长,乜斜了婧姝一眼,没好气的说:
“我知道你比我早出嫁,我这个做姐姐的反而落在你后面。”
婧姝早就知道姚婧好会是这副样子,她笑了笑,懒得理她。母女两个略坐了会儿就回家了。
两人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婧媚来了。
“三姐姐。”好久没有见到三姐,婧媚开心的什么似的。
姐妹两个手拉着手说了一回子话,葛氏见婧媚跟婧姝这么好,呵呵笑道:
“还是四姑娘好啊。”
婧姝看了看娘,笑道:
“娘还是最疼四妹妹。”
葛氏笑道:
“我是疼你妹妹,你不在家的时候多亏她时常过来看望我这个老婆子,给我解了不少闷。”
婧姝调皮的朝婧媚福了福,笑着说:
“多谢四妹妹对我娘的照拂,姐姐这厢有礼了。”
婧媚就是一副大咧咧的性格,见婧姝朝她拜,她也朝婧姝拜,带着玩笑的口吻说:
“姐姐大概当儿媳妇当上瘾了,在婆家的时候天天拜,到了家里一时半会儿居然转不过来,就算跟前站着的人是自己的妹妹也要拜上一拜才觉得舒服。”
婧姝笑着又给婧媚福了福,说:
“可不是,我一天不拜上几拜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吃饭也不香,睡觉也不踏实,所以没事的时候无论对着什么东西就拜上一拜,如此就觉得舒服了。”
“哈哈哈——”婧媚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连葛氏也撑不住笑了,绵绵和沈槐家的并底下一群丫鬟婆子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姚府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充满欢声笑语了,可惜夏氏母女走的太急,要是还在的话,可以跟大家一起笑笑,不过这对母女实乃奇葩,大家觉得好笑的事她们未必觉得好笑,大家觉得没什么好笑的事,她们却能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