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连素故意长长叹了一口气,半晌低低诉道:“姐姐也糊涂了。我虽与晴云姐姐住一个屋,可我更是与你一同进这个院子的……不瞒姐姐说,小姐屋里的事,寻常只有画枕姐姐清楚,余下就是浅碧姐姐和芳树姐姐了,连她……都稀里糊涂的。”
“罢,谁叫咱们没本事呢。时辰不早,我先回屋了。”她说着,抚了抚鬓边的珠花,一摇一摇扭了出去。
待她走远,连素唰的将门关上,独自坐在床前掉眼泪。
如今且说浅碧进屋后,抬头瞧见齐悦瓷和齐恪纯对坐着说话,连她进来都没反应。
而内室里,传出画枕和芳树低低的说话声。
“小姐,饭菜来了,快让公子用点吧,小心饿坏了肚子。”她将捧盒放下,端出饭菜摆在小炕桌上。
汝窑葱绿釉碗里,盛着满满一碗绿汪汪的粳米饭,看着尤其香甜可口。瓜棱影的青瓷碗,却是半碗红豆薏米粥,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体。白底浅口的小碟子,是几样精致爽口的素菜。
齐恪纯饿得狠了,忙端起粥碗,连喝了几大口。不过眨眼间,一碗香气扑鼻的粥就见了底,他才点头赞道:“好粥,要是能再来几碗就好了。”
“你呀,晚饭时光顾着招呼人了,也不能委屈了自个儿的肚子不是?粥是没了,吃点饭吧,若是喜欢,明儿一早叫厨房做上来?”齐悦瓷把帕子递给弟弟,自己给他布菜,也不吃。
“姐姐,你也吃些。”齐恪纯扒拉着米饭,还不忘劝她。
这是晚饭时齐悦瓷特意叫人给他留的,就是为防他没顾上吃饭。
她抿嘴而笑,放下筷子道:“你吃你的吧,我不饿。等你吃完了,我还有一事要问你呢。”
说着,她竟是收了笑,凝眉出神。
“什么事,姐姐你现在问吧,反正都是自己人。”齐恪纯咽下口里的饭菜,抬头见她神态不对,也是诧异起来。
齐悦瓷缓缓摇头,对着灯烛发了半日呆,才启唇问道:“我听说,今儿徐相府的小公子也来了……你近来与他走得很近吗?咱们两家又不是世交至亲,他总不会看在与你同窗一场的份上,这般……”
任何不符常理的事,齐悦瓷都不会以为理所当然。
徐家不是普通世家,那是不下于齐家的名望之族,竟然允许子弟,来祭奠其母。要知道,当时五夫人离世,徐家只遣了一个管家前来凭吊;当然,他们三房另有人来,这个不一样。
难道是看在六叔父的面上?
六叔父有什么值得他们这般看重,还是果如下边人传闻的,徐家看上了七姐姐?
“姐姐,你问我,连我都没想明白呢。”齐恪纯放下碗筷,飞快地抹了抹嘴,一面点头示意浅碧收下去,一面皱眉说道:“自从上次之后,在书院里,他倒是常与我说话。
不过,我们的交情,也仅限于同窗之情,根本不能与我和召陵、仲宣相提并论。
姐姐,我并没告诉他我们家里今日有事,说不定他是从别的地方听来的?但我万万想不到,他会前来祭奠母亲,姐姐,你说,这里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换做是他,肯定不会去。
徐世泽为人虽然温和些,但到底是相府嫡孙,多少人捧着长大的,并不是那等完全没架子的人。
齐悦瓷亦是不解。
即便是两家有意结亲,那徐家要讨好的也只是六夫人一家子,很不必连他们都奉承上了。只要他们稍稍打听一下,就知六夫人与他们不对付,为了不得罪六夫人,他们也不该让府里小主子过来。
姐弟二人左思右想,却没个线索,只能暂时作罢。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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