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上面的棋局,方掌事笑,“普通的棋法,本座已经很是厌倦了,不过都是些俗人附庸风雅之用,本座想要跟轩阁主来下一局不同的棋局。”他伸手,“这个棋局是用五张棋局摆成的,下棋的规则很简单,在最中心的棋局,有一个号称是千年之谜的棋局,发明的人是不败之神话,破解过上百个不解棋局,号称世上没有一个棋局是不能被他所破解,可是他却用这个棋局困住了自己。”
“然后呢?”
方掌事笑,“五局同下,五局棋局相连,谁先解开这个迷局,谁就赢了。”
新弟立刻道,“这不公平,这棋局我们阁主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它在你手上,你研究了那么久,摆明了就是欺诈!”
“这可是千年之谜,本座说白了,也是没有想到过破解之法,现在想要向轩阁主来请教。刚刚轩阁主还说要来一局风流雅致,现在却不敢应战,是不是怕输啊?”
我淡淡道,“比起你的缓兵之计,你的激将法更加糟糕。”
方掌事不以为意,“本座从来不会在这些小事情上面计较这些琐碎,本座和阁主都不必自己下,本座请身边的信乐来替本座掌子,本座只说下在哪里。”
新弟站出来,“那属下替阁主掌子,也好让属下多向阁主学些。”
“好!”
方掌事继续说,“这棋盘上是用天干地支来标识,我们两个双方都只有九百枚棋子,另外在棋局之外也有两百枚棋子作为兑换,我若是吃掉了轩阁主的三个棋子,我便可以将这三枚棋子兑换成我的棋子放入我的棋盅继续下,假如有一方棋子已经用尽而胜负仍未分的话,那便是算留有棋子的一方胜,若是棋盘上已经没有地方可下,而双方也胜负未分的话,则留有棋子多的一方获胜。”
新弟想了想,“那要是双方留的棋子一样多呢?那又该怎么算?”
“这棋局可是由五个棋局组成,各棋局输赢,谁赢得多便是赢家。”
新弟说,“这也难说,方掌事也说了,这最中间的棋局是无解,最终定输赢的其实应该是周围四个棋局,那么这样说来也有可能是双方持平,那么就难说了是不是?”
方掌事看向我,“轩阁主一定要分出胜负是不是?”
我轻轻点头。
“按局数算也难,这样好了,要是局数都持平的话,那么就看双方胜负的目数,谁胜的目数多,便是谁赢。若是目数都相同的话,那便只有看谁能解出这最中心紫色棋子的棋局了。”
我瞥了一眼那最中心的棋子,“棋子向来是双方对弈,如今用三方棋子来解,倒也新鲜,本座接下这棋局了。开始吧!”
“这黑子白子……”
“本座要白子。”我盯住方掌事的眼睛,丢出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方掌事笑笑也就收下了。
新弟拿来白子,尹掌事道,“黑子先下,这白子可能还要吃亏一些了。”
我只是淡然一笑,不说任何的话。
方掌事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座先来,四子天元。中局,甲六午七。”
“四局占四星,中局,辛十一亥十二。定于朱雀镇炎南。”
方掌事慢慢举起棋子交给信乐,“东局,次星以南,南局,丁辰一角,西局,甲七寅二。”略略沉吟了一下,“北局定于癸十子六。”
尹掌事的散曲慢慢奏完了引子,进入了正曲。
方掌事身边的亲信来给他报告,专绫也在我的耳边轻声道,“照影已经到达关口。”
方掌事笑道,“听说轩阁主的援军已经到达关口了,真是快啊,可惜本座的人马也差不多到了。中局,乙九辰子。”
新弟慢慢落下了棋子之后,我开口,“本座也很期待不是?中局,丁四丑四。”
棋局上黑白子渐渐落下,直叫人眼花缭乱,尹掌事的琴声渐渐加快,连弦的技巧也频繁使用,新弟看着整个棋局,额头上直冒汗,频频给我递眼色,我只看了他一眼,“东局,辛四巳五。西局,辛六申十二。南局,乙八酉子,北局,戊戌连子。中局中元定。”
新弟迟迟不肯落下,“阁主……”
我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新弟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落定。
方掌事笑,“看来本座还是先占了上风了,信乐,东局己五申九,南局丁齐,西局丙三辰六,北局戊八戌二。”他看着我,嘴角上扬,轻蔑道,“中局癸十二辰六。南局收子。”
新弟一看,脸色都白了,专绫对我说,“三支被阻在关外了。一支和四支恐怕也难说了。”
我挥手,“方掌事来势汹汹啊!”
“安内必先攘外,我们总掌事告诉本座的,看来轩阁主是有些失利了。不过也无妨,这四局还留有三局呢!”尹掌事笑笑,“这段梨落九音也到第三音了。”
那琴声渐渐呜咽起来,不似之前的激越,反而像是未落嘲笑落梨之声。新弟面上已露愠色,愤愤不敢说话。
方掌事伸手,“该是轩阁主了。”
我抬手指了一下南局,“丁九午二。北局庚成,东局甲辰连子,西局未定。”新弟拿着白子犹豫不决,我想了一会儿,端着茶抿了一口,“壬西亥九。”
方掌事抬手,“轩阁主似乎很喜欢这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离手,来人,给轩阁主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