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扬起嘴角,招来徽音,“莒国很久都没有传来消息了呢!”
“三天前不是才传来一张纸条吗?夫人都忘了吗?”
“哦,是吗?看来真的是病糊涂了,我先睡下,你们都出去吧,不必伺候了。”
“是。”
那一日祭祀,管仲同行,原本我也该去的,只是我称了病,那管仲也没有见到我,听说回去的时候还千方百计大厅我的事情。小白手上的情报依然有一份传到我的手上,管仲回朝了之后行径便容易掌握多了,我想他大概也有些起疑了,想来通风报信过了。
我一边冲茶,问道,“她的药是没有喝了吧。”
“是,已经有好几回了,从上回出宫回来之后属下见她都是含在嘴里,然后等属下出去了就吐掉了。”
“倒是没有想到她的心性这样高。她几次在留一些暗号呢!”
“要不要属下……”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摇头,招近他,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去把这件事情……”
“属下明白了。”
“在君上回来之前办好就是了。”
“是,”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那一边的事情呢?”
“找的差不多了?”
“十之七八。”
“你觉得足够吗?”
黑衣人低头请罪,“属下知错了。”
“还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去办,去一趟七宝楼总楼,把这个腰牌拿去给他,然后换回我要的水墨来。另外听说沮嫔怀孕了。”
“是。”
君上回来的时候不仅带回了丰收的大好消息,也带回了一个噩耗,沮嫔近四个月的身孕没有了。她有身孕的事情除了她自己,也只有淑夫人知道,原本也都是瞒着合宫,淑夫人离开了宫中,那么有嫌疑的人也就排除了。
君上扶着额头,“沮嫔吵着要孤去查出一个真相来,可是这事情要怎么查都不知道,她自己有身孕都瞒着旁人,现在那么些个人知道也说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只能算是悬了。就算查到了,也不能说什么。”
“君上想要查的话,这件事情就交给淑夫人好了,何必自己去费心,反正当日在宫中的人各个都有嫌疑,只有淑夫人不在宫中,让她去查也是最公正了。”
“也是。”
我倒了一杯茶,慢慢饮着,君上倒是凑过来,“这是什么茶,这样香?”
“不过是拿松针混在平日的茶叶当中罢了。”
“孤从前没有喝过,你也给孤弄上一杯好了。”
“君上有更好的东西不要,倒是要这些不入眼的茶来,徽音,给君上也冲上一杯好了。”
徽音将茶递上,君上闻了一下,“松针掺入就有这样的香味?可还有其他的什么?”
徽音立即回答道,“其实就是松针,只是这松针不是普通的松针,是取终年积雪的雪山上生长针松的松针来,加上烹茶的水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冬日梅花上的雪水,藏了一年多,才开出来用于烹茶。”
“难怪这样清香。”
我轻笑了一声,徽音的脸便埋得更低了。这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啊。
淑夫人没过多久便开始搜宫,搜什么也不说,只是各宫都被搜了个遍,徽音也被带了去,原以为淑夫人是在我这里查到了什么,最后一问,各宫的侍女都有那么一两个被拉去问话。
黑衣人在我耳边说,“主子,徽音把之前的话都吐过了。而且淑夫人安排好了,明晚……”
我冷笑,“她倒是真的是从姬珩身边出来的,给条竿子就忍不住一个劲往上爬,管仲说了什么她都信。那管仲那里呢?”
“君上已经……”他顿了一下,“君上已经忍下来了。”
“那更好,只要知道了她的事情,你说这事情可不就更加好办了?”
“秽乱后宫,这个罪名足够让他死上几百次了。”
“他会死才怪,你看着吧,他起死回生的本事可高着呢!你去安排一下,醒酒药什么的,多备上几份给泽壶好了。另外,她既然不喝咱们给的汤药,相比淑夫人给的,她一定喝吧,好好给让她喝下去。”
我被请到关雎宫是半月之后的事情,我到的时候各宫的妃嫔是到齐了,连沮嫔也都来了。徽音跟在我的身后打扮得倒是很俏丽,一整套淡蓝的装饰,连沮嫔都快要被比下去了。
我行了一个礼,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