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申郡茹身子动了动,额角顿时渗出一层亮闪闪的细汗来,但她仍是咬牙坚持着,急声道,“祖母,您误会二姐姐了,二姐姐并没有威胁我,二姐姐,对我,很好。”
她声音低低的,又带着些急切,听在人耳里,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却不敢诉说一般。
见她这般,站在边上的申郡碧气的抿着嘴咬了咬牙,低着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申郡茹。
谭氏的眉头果然又紧了紧,冷瞟了一眼申郡碧,目光落在申郡茹面上,多了几分温善,声音亦是柔和的很,“五丫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方才我听说你疼的厉害,这会子觉得怎么样?”
申郡茹面带感动,目中更是闪着点点泪光,哽咽不安道,“孙女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错,祖母还这样的挂牵关心我,实在让孙女儿羞愧难过,祖母,谢谢您……”
豆大的泪珠子顺着面颊滑落,留下一道长长的印痕,愈发显得她悲痛情真意切。
谭氏亦跟着眼圈红了红,上前一步挨近床边,比往日多了几分亲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祖母瞧你这样是真的知道错了,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枉你受这一场大罪。”
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的道,“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还未可知,你只管好生的养着吧,至于那些闲话……”
她冷冽的目光扫过申郡碧,清冷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二丫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低着头兀自沉默着的申郡碧正出神的想着二皇子的事,猛然被问到,竟是吓得颤了颤,急着辩解道,“祖母,孙女儿没有那个意思,是五妹妹误会我了,我怎有心要加害于她?祖母,请您相信孙女儿。”
谭氏的眉角紧了又紧,高高的斜挑着道,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人质疑的严厉,“二丫头,你回去把女戒抄写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出门。”
这岂不是禁了她的足?申郡碧蓦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祖母,祖母一向疼惜她的,怎地这般严肃起来?
眼角余光落在申郡茹面上,她马上想到都是因为申郡茹,即使做做样子,祖母也要一碗水端平,可她心里很不服气,她是申盛侯府堂堂正正的嫡亲小姐,而申郡茹不过一个小庶女,凭什么与她一般高?
谭氏厉声道,“怎么?你还不服气?”
申郡碧不敢多说,咬着牙屈膝道,“孙女不敢,可是……”
谭氏摆了摆手,“行了,出去吧,你五妹妹身上还带着伤,又折腾了这半日,需要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申郡碧气的脸都绿了,可她又不能反驳,若她再多说,岂不成了那不懂事不知心疼爱护妹妹之人?
她只得又屈屈膝道,“是,祖母。”
说着,又朝躺在床上的申郡茹微微一笑,故作诚心的道,“刚刚姐姐说话有些急,希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姐姐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
申郡茹急忙回道,“姐姐说的句句在理,妹妹自当谨记于心。”
申郡碧已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