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钱庄乃京城最大的钱庄,信誉自然也是最有保障的,据说背景深厚,但谁都不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
四方钱庄给每位存钱的客人发放专门的印章及印有官方文约的票据,印章不但印有四方钱庄的及客人的名字字样,还印有特殊的辨认符号。
曾经有人仿制印章意欲从钱庄取钱,当场便被识破,直接送官关斩首示众,自此再无人敢仿制四方钱庄的印章。
拥有盖有印章的票据者可在金夏国任一钱庄取钱,然后各钱庄再凭此票据去四方钱庄取钱,这一系列下来,四方钱庄很快发展成为金夏国势力最强大的钱庄。
申冀在票据上写下五百两的字样,将沾有墨黑的印章盖在上头,“罗妈妈,凭此票据,整个金夏国所有钱庄,你都可以取出钱来。这下,你放心了吧?”
罗妈妈伸手将票据接过来,视线落在印章上面的蝇头小字上,清清楚楚的印着‘申冀’两个字。
她心下暗喜,小心翼翼的将票据放在怀里,“侯爷一片诚心,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不回去王妃就要着急了,还请侯爷多多保重身体。”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是一阵疾呼,“侯爷,不好了,不好了……”
申冀心头咯噔咯噔响个不停,不知道外面又出了什么事,遂朝申育使个眼色。
申育走出门,很快就回来了,面上带着些焦急,压低嗓子道,“侯爷,不好了,包大人带人守在外头,说要进府查案,包大人一定是知道了陈妈妈的事。”
“包同河?”申冀气的跳脚,“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罗妈妈眉角微挑,忽然想起半路上截住她的人,难道是那些人报官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要做什么呢?
“侯爷,怎么办呢?拦住包大人吗?”申育亦是觉得头大,这一桩桩的事接二连三的直砸的人脑子发晕。
申冀怒道,“京兆府尹查案,你拦得住吗?”
“包某不请自来,还请老侯爷恕罪。”包同河已从外头走进来,身穿官服,脸上虽带着淡淡笑意,却让人察觉不出来他是在笑。
这般旁若无人的闯进来,显然是不把他这个申盛侯放在眼里的,震怒之余,他完全忘了腿上的伤,直着腰就要坐起来,可惜才挺了一般,剧烈的刺痛便把他生生的又压了回去。
他苍白的脸紧紧的皱着,痛苦之感难以言表,颤抖的手指着包同河,声音虚弱却也透着一股子威严,“不知包大人不请自来有何贵干?听说包大人还带了兵来?难道是要抄了申盛侯府么?”
包同河面色未变,嘴角淡淡的笑意淡的发出丝丝凉意,“老侯爷有伤在身,包某本不该来打扰,但有人报到京兆尹府,说侯府发生了一桩命案,包某不得不亲自来一趟,还请侯爷谅解,包某乃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
申冀冷冷的瞟了一眼包同河,哼了哼,“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本侯倒要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命案子才劳驾咱们京兆府尹亲自走一趟?”
包同河如鹰一般的利目扫过在场所有人,声若洪钟,“请问府上是否死了个老婆子?”
府里有人吊死的事,瞒是瞒不住的,申冀抬眸瞧了瞧还未来及退出去的罗妈妈,递过去一个警示的眼神,随后望向包同河,“什么时候包大人开始管起别人家里的私事了?我府上死个奴婢也要惊动京兆府尹么?”
包同河蹙紧眉头,双眼微晃,“那老婆子是府上的奴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