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昊忙离座还礼说:“不可不可,愚兄乃是山野村夫之人,生性愚钝,今后还望贤弟不吝赐教。”
“哈哈哈……。”方蕊笑得拍着手说:“你们这两人,倒真的是有趣得紧啊。”
陈墨雨与司马昊,被方蕊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地都望前方蕊,司马昊问方蕊说:“蕊儿,你又要使什么坏?可不许在这里胡闹。”
方蕊把头一昂说:“我来问你们,你称潘师叔为叔,他称潘师叔为兄,此刻你们二人却又称兄道弟的,这不是乱了辈份么,真是颠三倒四的,难道还不好笑么?”
听了方蕊这番言语,大家都是一怔,随之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这般情景,福儿也在一旁开了腔:“啊也,她不作声的话,我也想说你二人怎的这般穷酸模样,谁看了也不自在的!”
方蕊一听也连连说道:“正是!正是!”
陈墨雨把脸一板,对福儿说:“你这狗头,全然没有了规矩,竟敢当着司马兄和方蕊妹子的面,没大没小的数落于我,难道你想找打不成!”
福儿一吐舌头说:“公子,你别生气了,就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动不动就要动手动脚的。”
方蕊一摆头说:“哟,我倒没觉得他说错什么。你怎的动不动就要打人呢。”这方蕊说话口无遮拦,全当这里也和“翠园”一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顾及什么。
听了方蕊的话,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喜爱。于是陈墨雨笑了笑说:“方蕊妹口直心快,煞是招人喜爱。”
司马昊却是不住地摇头,朝方蕊使着眼色。可是方蕊却把头扭向另一边,并不把司马昊递来的眼色当一回事。
陈墨雨看在眼里,笑在心中。不由得想到自己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不知会多了多少快乐。他想到司马昊和方蕊,这么晚赶到这里来,定然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告诉自己。便喝了口茶问道:“潘师兄差兄长夤夜到此,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司马昊见陈墨雨问及潘奇,便脸色凝重地说:“潘师叔遭歹人暗算,生命垂危,现在还知怎么样了!”说着,从腰上解下柔云剑来,双手递给了陈墨雨。
陈墨雨一听到潘奇遭人暗算,又将潘奇的随身配剑递了过来,顿时惊得站了起来,特别是福儿,一听到潘奇的噩耗,一张脸立时变得煞白。陈墨雨望着司马昊忙不迭的问道:“请兄长细细说来,我潘师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昊便从自己夜探青龙堂说起,自己怎样在青龙堂遇险,潘奇怎样出手相救,在汴梁城外潘奇怎样得知仇人,后来又怎样负伤。最后怎样受潘奇委托,一一道来,并无半点遗漏。
陈墨雨和福儿静静地听着,听到惊险处,福儿便发出惊呼之声,听到难过处,福儿便发出切齿之声。陈墨雨虽不象福儿一样,在脸上便能看见喜怒哀乐的表情变化,但其实内心却似翻江倒海一般。恨不得立时便赶到潘奇的身边,替他承受这一切。
见司马昊说完后,福儿不由得插言道:“我潘师叔何等样人物,怎的会受伤如此之重。想必那对头是个大大的厉害角色吧?”要知道,从他在汴梁陈家老宅与潘奇相识,后来又到了“鸣水山庄”,最后又随潘奇来到这黄龙寺的锦绣谷。那一桩桩一件件往事,使潘奇在福儿心目中,便犹如天神一般,所以司马昊将潘奇负伤的消息告诉他们之后,福儿是十二万分地不愿相信。
陈墨雨瞄了一眼福儿一眼后说:“你知道些什么,你足不出这锦绣谷半步,便和那井底的蛤蟆有啥分别。你道这世上之人,个个都像你师叔一样光明磊落,就没有任何人能伤得了他……?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司马昊接着说:“贤弟说得极是,据我所知,潘师叔在张士诚的四大护卫中排名第二,武功自是了得,但排在第一的‘赤面猞猁’史文彬不仅出道得早,其练功的时日更是比其他三人,早了一二十年。功力当然不可与其他三人同日而语。”
至于“赤面猞猁”史文彬的名头,陈墨雨早就有所耳闻。每当潘奇返回黄龙寺时,谈到江湖上的各种奇闻轶事,以及自己早年间的一些经历,自然免不了要谈到他们“鬼面四杰”的往事。不知多少次听到潘奇提及史文彬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以及他那一对令人胆寒的判官笔。现在潘奇伤于他的判官笔下,可见那晚的打斗是多么地凶险,连潘奇这样一等一的高手,也栽在了他的手下,更可见这史文彬是非常了得的魔头,若是换成自己与他放对,恐怕早就血染黄尘了。好在有衍能师祖赶到,看来师兄的性命是无恙了。
他知道潘奇的脾性,若不是伤得太重,绝不可能将自己的配剑,要司马昊送到黄龙寺来,他知道潘奇作出这一举动,定然有着深厚的含意在里面。
陈墨雨想了想说:“我想潘师兄有衍能师叔祖和花师叔照顾,定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性命当可无忧,只是不知他这伤,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今后!”
司马昊闻言回答说:“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尽快禀报圆性大师知道才好。请他老人家拿个主意,免得我等在此瞎捉摸而误了潘师叔交办的大事。”
陈墨雨点点头说:“兄长说的很对,潘师兄在黄龙寺地位非同一般。此事事关重大,待我明日禀告师父后,看他老人家会作何安排。”接着又拱手作揖说:“我在此再次谢谢兄长和方蕊妹子了,若没有二位和花师叔兄的相助,还不知我师兄会是怎样的结局。锦绣谷地方狭小,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二位,还请二位在此多盘桓几日,也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千万不可如此”司马起身还了个揖说:“潘师叔与我们先辈乃是同气连理之人,情同手足一般。万不可分了彼此。”
陈墨雨闻言一笑说:“兄长所言甚是。我看这样吧,二位风尘仆仆地赶了这么远的路,想必已是非常的劳累了,就请二位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待我禀报师父后,再作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