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衿突听到钟教授喊的话,不由一怔,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直起身子转首看向钟教授,挑眉疑问,“什么不公平?”
钟教授微颤着手指指龙衿又指指其他几个教授,不情愿的说,“你,你问他们的问题都比我的难多了……”
钟教授这话说的极为别扭,像极了要不到糖的小孩,而恰巧龙衿就是那个给别人发糖的人,他只好将所有的怒气都指向龙衿,同时指控她并强调自己的不满。
龙衿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起来,其他几个教授面对钟教授的指控,也同样摇头呵笑起来,相处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现钟老头竟是个这么有趣的人。
“你希望我问你什么?”龙衿好整以暇的问向钟教授。
“这个……起码你要问我一些很有深度的问题,就像他那样的。”钟教授指着之前那个被龙衿问及问题后,决定把她的问题作为下次研究生的题目的教授。他心里很是不满,为什么这姑娘问自己的时候,竟然是问的那么浅白的问题,还让自己丢了面子。
“这就是你说的不公平?”龙衿失笑,但还是解释道,“我之所以问你那么简单的问题不是存了其他心思,而是对于这方面的知识,我一点接触都没有,试想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人,没有确切的基础累计,又怎么可能会提出什么具有深度的问题。”
其实只要稍一注意些,就会发现,龙衿开始询问问题之时,就是从简到深的程度,只有当她解决了眼下的问题,才会再深入的了解另一个层次的问题,这是现在教学中最普遍的方式,而龙衿也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却因此又造成其他人的困扰。
“你的意思是说,你在问我那么白痴的问题之前,这些东西都没学过,没接触过?”钟教授不淡定了,声音倏地拔高几度,问道。
龙衿点点头,不愿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她的时间可是有限的,不能和他们再做纠缠,当即将头转回来,继续问眼前的人问题。
“哎,姑娘,我收你当学生,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好了。”钟教授看出她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也决定放弃,但这人,他却是不愿意放手。
尤其是,她是一个从什么都不懂,就连问出的问题就显得浅显小白,作为一个在这方面领域颇为重要的人面前,要回到这种类似于白痴的问题无异于是在打他的脸,在这一点上,唤作是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更何况钟教授还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但眼前的这姑娘不仅如此做了,还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当她口中的问题从一个浅白的几近白痴的问题变成可以被当作研究生研究的事例时,在场几乎九成的人都不淡定了。
他们无不在怀疑,眼前这个短短时间内,在他们亲眼见证下,是不是要出一个天才?
钟教授的话刚出口,就有人不甘落后继续抛出橄榄枝,要收龙衿当自己的学生。
“如果我没记错,我现在是在参加入学考,就算我想当您的学生,也必须要先能入学才行。”龙衿指着他们身后的墙面笑道。
众人这才恍然,刚才光顾的争人,却忘了眼下最重要的事。
“那你快点动手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有人提议。
“对,快点,考完入学考,你就是我的得意门生了。”另一人接话道。
“你们都闪一边去,她是我先看上的,就是排队,也轮不到你们!”钟教授力排众议,一挥手敲定龙衿的归属问题。
反观龙衿仍在有条不絮的向坐在她面前的人提出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并得到最详细的解惑,手中记录在纸上犹如鬼画符的东西被她慢条斯理的整理折叠,龙衿这时才往慕君宸所在的房间瞥过去。
慕君宸不知她突然看向自己做何,但无法掩饰的是他因她这一个眼神,心情变得很是愉悦。
龙衿将折叠好的鬼画符收起来,走到室内唯一的一台计算机面前,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阖起双眼,这熟悉的画面,伴随她经过许多岁月。搭在键盘上的手,因触碰到的冷硬,而有些紧张的颤抖起来。
重生前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一鼓作气似得想要将龙衿卷入水中,不得挣扎。
那些对她好的,不好的记忆化作无情的浪潮,扑打着她。
在场的人见到闭紧双眼的龙衿,不明所以,唯有慕君宸因常年出任务,练就了比常人更加敏锐的感官,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龙衿的一样,察觉到她的挣扎和痛苦不堪。
双手紧握成拳,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到她紧蹙的眉,就没来由的为她伤心难过,还有……心疼。
“如果为难,可以放弃。”慕君宸不由大脑的低低吐出一句话。
龙衿听不清周遭的声音,却将慕君宸这低声的一句话听得清楚,心里不断的在犹豫,要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