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由胡来,难道你也要跟着他胡来吗?你别忘了,你是我大隋的都督,你能乱来吗?”卫太后凤眉一竖,大声叱喝道。
此时周由派军追杀赢玄的事情已经败露,虽然知道的人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但是只是永远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秦国便更有借口开战了。
“正因为我不能胡闹,所以,我只能看着他去胡闹。”周济回答的依然十分淡然,许是站累了,周济也不管卫太后那杀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你就对我大隋的军队这么没信心?虽然这一年多,我大隋连番巨变,但是变的只是这朝堂,我大隋的军队没变,我大隋的刀没钝。”
卫皇后迎上周济那放光的眼神,不由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打了这么多年的战,你会比其他人更懂,但是如今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只会使用暴力的莽夫。战争,真的只要将士勇猛,悍不畏死就够了吗?难道你不明白,没有一个安定的帝国为你们做支撑,你们是永远不可能打胜战的吗?如今你们的后方不稳,我需要时间为你们稳定后方,为你们营造一个稳定的大后方,你知道吗?”
周济低下了头,似乎在沉思卫太后的话,但很快,他又抬起了头,迎上了卫太后的目光,坚定的说道:“如今,这样的后方,够了,我大隋战无不胜。”
说完,周济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大殿,在跨国大殿的门槛之时,周济突然停下了身说道,:“天塌了,自然由我定着,不过,你是太后,既然你这么在意这件事,自然是要给你些面子的,如果,他能在三千骁骑军的追杀下仍然能活下来,我便不再继续派军追杀他,这次率领骁骑军的人是周由。”
说完,周济大步走出了大殿,只留下御座之上的卫太后在那里大发雷霆的咒骂着,就像是市井的一个泼妇一般,一个高贵的太后如今却像是一个泼妇,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与卫太后相同,赢玄也遇到了麻烦,在他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支五六千人的隋军正驻扎在那里,紧紧的扼守住了赢玄等人离去的道路。
又是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赢玄望着那些默默的站在自己心爱的战马旁的草原汉子大声喊道:“现在有人要阻断我们回家的路,我们该怎么办?”
“干他祖宗十八代。”
这些来自落雪原的汉子们,瞪着眼睛,粗着嗓子吼道。
“对,谁不让我们回家,我们就干他祖宗十八大。”
赢玄‘噌’的拔出横刀,遥指着落雪原的方向爱你个,全力吼道:“我们回家。”
那些草原汉子们全都单膝跪地,握着弯刀的右手猛烈敲击左胸,齐声道:“我们回家。”
经过这么多次同生共死的经历,这些草原汉子们已经认同了赢玄这位首领的情郎,如今就算没有完颜初雪的指挥,这些落雪原的汉子们也已经会听从赢玄的命令了。
“杀——。”
赢玄回刀入鞘,翻身上马,当先飞驰而出,在他的身后,两百余铁骑生死相随。
这是一场疯狂的战争,以不到三百人的骑兵去冲击由五六千人组成的防线,这也是一场无可奈何的大逃亡,因为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三千比这五六千人更可怕的骁骑军正在步步紧逼,所以,他们没有选择,唯有前进,唯有奋战。
就像赢玄说的,能不能活下来,总要打过才知道。
此时,隋军都已经安歇下来了,他们的任务只是在此布防,不让那三百余人从此通过就行了,围剿赢玄那是骁骑军的事情,秉呈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保原则,这支隋军绝对不会费劲的去思考如何作战,他们只需安心的躲在营寨中,静等骁骑营的到来便可以了。
所以他们压根没想过那三百不到的骑兵居然会在这种黑夜突然发现进攻,三百对上六千,除非他们疯了。
确实,除非他们疯了,此时的赢玄和他的三百草原汉子,确实疯了,就算是三百对上六万,此时的他们也只有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因为他们没有选择。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赢玄急了会发疯。
当第一匹马飞跃过仅有两尺深三尺宽的壕沟,嘶鸣着撞开松散的栅栏时,报警的鸣笛声才在隋军大营的上空响起。
睡梦中的士兵听到了警报声,全都从睡梦中豁然醒来,嗖的一声,本能的翻起了身,来不及穿上盔甲,随手抄起身边的一样武器便往外冲,在这个战火仍频的年代,进者生退者死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尽管有人冲出营帐后现手中拿的是枕头、扫把之类的生活用具,但他们依然还是冲了出去,悍不畏死的,本能的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