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对方目光所及之处望去,眉头微皱,不就是两名年轻公子,有什么可看的,难不成与之认识?是为求救还是另有原因?
慕云的视线与紫衣公子相交,面具下的神情满是嘲讽,三皇子殷承易,玩得一手下三烂的招数,平白玷污了皇子的名头。
收回视线继续向前,慕云一点都不生怒,只因对方在他眼里迟早是个必死之人,对面的另一人不用猜即可知。
“他发现我了!”苏明杰没等高兴多久的心情因对方的眼神变得大为紧张。
“那又如何,没有证据证明事情是我做的,大街上来往路人众多,不仅是我在关注。”殷承易一点不担心事情扯到他的头上,闲适的品茗。
“就这样结束?”苏明杰有皇子作挡箭牌,慌乱过后难掩欣喜。
“你待如何?”殷承易是什么人,苏明杰那点不入流的小心思逃不出他的法眼。
“至少让他在大牢里蹲个十天半月。”让其人尝尝被人轻贱的滋味,说不定经此一事吓破了胆变得老实起来,苏明杰觉得机会不用太浪费。
“这我可管不着,他可是你父亲的嫡长子,苏府的脸面丢不起。”殷承易也只能做到此种地步,余下的浑水就看苏明杰想不想蹚。
嫡子之间的争斗衍生到苏府内部的矛盾,按说此为家务事殷承易身为皇子一旦插手,等待他的将会是朝堂上言官口诛笔伐。
还未封封出宫建府,殷承易再傻也知现阶段低调做人比较稳妥,苏明杰想借他之手整治苏家大公子,实乃异想天开。
皇子有心算无意的几句撩拨之词,苏明杰心底涌动着除之而后快的妄想,虽有父亲挡着也不是不可以做点什么。
匆匆告别皇子苏明杰回家去,一为报信二为向母亲商讨怎样才能在父亲出手前废掉绊脚石。
“殿下该回宫了。”角落里充当隐形人的侍卫开口。
“走吧。”殷承易静候苏明杰的表现,只盼不要让人太失望。
这次出宫意外与苏明杰相遇,殷承易正好有计划的对苏家大公子下手,邀其对饮只等好消息传来。
相较于苏明杰的愚蠢,殷承易对那位至今未得其名的苏大公子更感兴趣。杀一人可以视之为侥幸,连杀四人最终无一活口,侍卫来亶吓出一身冷汗。
再多的巧合幸运难以掩盖对方深藏不露,大意也好小瞧也罢人死了结局摆在面前,殷承易不去多思也难。
苏相的本意是真打算养废对方,还是为了避免继室坑害嫡长子,所做出的无奈退让?
自幼放养于乡下虽说江南好风光又是鱼米之乡富裕二字不提,乡下总归不比城里,殷承易越来越看不清迷雾中的真相。
亏得苏相之位不可承继,若像其他公候世家,这个家主之位便可叫府中子嗣争得头破血流。
不过片刻苏相之子因杀人被捕,送入府衙等待候审,消息一经传出人尽皆知,各种猜测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慕云进入衙门押到牢房,阴暗潮湿的环境加上牢中关押的疑犯,令人作呕的气味,杂乱的声响混为一处,静如止水的瞳仁中终于有了可见光彩。
牢头打开一间较为干净的牢房示意进去,然后上了把大锁径自离开,心底纳闷苏相之子杀人这案子可不好审。
可不,听过官差详述的顺天府尹愁得想上吊,那可是右相官位之高人脉之广,动了对方的嫡长子还要不要活了!
闹事的这位虽然比不上自小养在身边另一位嫡子,但是没人敢轻视其嫡长子的身份,岂敢拿对庶子的做派处理这件骇人听闻的大案。
做不了主的顺天府尹派人去给苏相报信,总要先表个态放人肯定不可取,御史言官那帮子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人两只眼睛盯着京中官员,一有错漏就参,参倒一个算一个从不懂得什么叫顾全大局。
想来想去人关着好吃好喝奉上,等苏相来了再议,派人去先把尸体运回来查明死者身份,心里有底总比没有强。
牢房中很冷,慕云紧了紧身上的狐裘,耳畔未歇周遭的污言秽语引来牢房差役大骂,还能听到鞭子挥舞的破空声。
地上的干草丛中可见虫子到处乱钻,还有时不时窜出的老鼠,有点后悔冲动行事,慕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呆。
离开的时间不会太久,要看苏启的反应以及府中宋氏母子的做派,不喜被人算计却不得已反过来算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