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这个世上天才占少数。”纨绔倒是有一个,近在眼前。
“少看不起人。”
陆征轻笑,不置可否。
她有点泄气,“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眼底掠过苦涩,笑容略带轻嘲。
下一秒,脸被捧起,微微上抬,谈熙顺势望进男人眼底。
“有没有听过狼来了?”他问,“女人,你的秘密太多,让我如何敢信?”
“我……”
“你可以不说,但不能撒谎。”
“能说的,我都说了。”
男人目光深邃,半晌,“阿眠是谁?”
谈熙狠狠一震,“你……”她从没想过某一天会从陆征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措不及防,瞬间懵傻。
“两次。”
“什么?”
“梦话。”
谈熙哑然,从苏黎世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她确实经常做梦,大多与上辈子有关的人和事,所以她在梦里叫了“阿眠”?
“一个朋友,”想了想,又补充,“很重要的朋友。”
“是男是女?”
“男。”目光清澈,眼神坦荡。
“那他现在……”
“死了。”
猛地怔愣。
“车祸。还要问吗?”
“……不用了。”
谈熙垂眸,手搭在膝盖上,脊背绷直。
她说:“陆征,我不是你的兵,所以别再用训话的口气质问我。”
“你归我管。”
“用不着。”说完,冲进客房,摔门声格外响亮。
男人没动,半晌掏出一根烟,点燃,夹在指缝间,缭绕的雾气逐渐模糊眉眼。
这厢不平静,老宅更是轩然大波。
老太太在孙子这儿住了两晚,终于熬不过对家里那个倔老头的惦记,想着山不来就我,我便主动就山,顺着梯子下,双方面子都好看。
她已经打算服软,反正这些年都一样,多迁就几次也没关系,毕竟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
可回报她的又是什么?
乐声悠扬,陆觉民竟然和一个女人在客厅跳交谊舞,身上是他在正式场合才会穿的西装,白发梳成大背头样式,领结周正,仿佛年轻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