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时啊。
我感慨一声,又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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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足了十个小时,醒来时是早上六点三十五分,不早不晚不特殊的时刻。
床边是空的,也没有文件的影子。
我皱眉:难道我似醒非醒时看到的那幕,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梦见陆时?
摇摇头,我两手撑着床头柜,准备下地。
这次伤口破裂,没有上次惨烈。我踮起脚尖,能走几步。
洗漱完毕,我发现浴缸上放着我的衣服。我索性再次有热水浸软毛巾,擦了擦身体。在医院不方便洗澡,而且腿上的伤口这几天也不方便碰水。
我换上衣服后,回到病房。
坐在病床上,我先按铃,再抽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医院效率极高,按铃后没多久,江赭恩就出现在我面前。
他替我处理过伤口,今天还是他,没什么奇怪的。
我掀起裙摆,指了指纱布,“医生,你看看我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替我放衣服的人很贴心,选的是质地柔软的长裙。
江赭恩坐在我跟前,就着明亮的晨光,熟稔帮我换纱布。
“可以出院了。”收拾完杂物,他说,“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帮你办出院手续,可以帮你去取纱布、药物这些。”
我果断拒绝,“不用,你表哥会来接我。”
听到这话,江赭恩的眼眸,顿时变得黯淡。他“嗯”了声,便转身离开。
我愣在原地,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谁会来接我。
要是我拖着条伤腿来回在医院走动,如果病人多,不知道排多久队。
这么一想,我果断拿出手机,翻找余落初的号码。她如果忙的话,日夜颠倒,现在应该还没休息。
“林小姐。”我正要拨出去,就听到许漾喊我。
我抬头,“你来接我出院的?”
许漾回我微笑,“是,林小姐,很抱歉我晚了一些。”
我看他拎着袋子,明显是办完出院手续后才来找我的。
“你没晚,”我露出微笑,“我们回去吧。”
许漾过来搀着我走,我趁机对他说了声“谢谢”。
上车后,许漾告诉我,“林小姐,陆总说你伤的是腿,不是手和脑子,所以不能给你披伤假。”
我心里一阵无语,但又没必要冲许漾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