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报仇,我已经排除了林念瑶。
是谁?
为什么?
陆时平稳地开车,我脑子不停地思考。
突然,耳朵里钻入细软的调子——陆时打开了车载广播,放出的依然是一曲黄梅戏。
我大概听得清唱词,却不知道是哪一出。对我这样的门外汉来说,应该是冷门的曲子。
听到词曲的瞬间,我想爆粗口。
碍于旁边坐着陆时,我没敢发泄。慢慢把调子听进去了,糊里糊涂懂了旦角儿的某种浓得化不开的哀愁,我躁动的心渐渐变得平和。
“到了。”
陆时一句话,将我拉出陌生的世界。
“哦。”我木然回应,机械地跟着他的步子。
秦淮居然在医院,我在陆时身后七绕八绕,总算到了他的病房。
比我预想的情况好一些,秦淮坐在病床上挂水,额头上贴着纱布,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
他这副模样,如果我是陆时,我也不会让他再去找小枣。
秦淮身体吃不吃得消是一个问题,他的效率会不会降低是另一个问题。
“老大。”秦淮见到陆时,想要起身。
陆时按住他,“阿淮,你坐着,你只要再回忆下当时的细节就好。”
秦淮点头,转而看向我。
好像他知道,这一次陈述,是为了我。
我不知道陆时在盘算什么,目前对我来说,只有一件重要的事——找到小枣。
“那个人穿着厚衣服戴着厚帽子裹着厚围巾戴着厚手套,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甚至看不到他的皮肤。但是他很高,应该是瘦的,风吹起来是勾勒出他的体形。他手法没什么奇特的,要么是会一些催眠术,要么就是和小枣是认识的,他很短时间就取得了小枣的信任。他手法很快,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秦淮停了停,像是在思考,“或者,这种事对他说简直太轻松。他留给我纸条的方式很特别,他折了一朵纸玫瑰,像是要完成一种仪式感。我警局有朋友,我问他最近有没过多的小孩失踪案,但是一件都没有。或者,小枣是他完美作案的起步,也可能,这是他一直以来作案风格的延续。可能,折纸玫瑰,是他混淆视听的一种手段。”
纸玫瑰?
我不由皱眉,搜肠刮肚也没找到记忆里和纸玫瑰有关的。
秦淮又说:“目前没有其他可说的,我估计他会主动联系你。他藏得这么好,一直藏下去没有什么乐趣。”
“乐趣?”
他说:“是的,乐趣。”
小枣离开我,我痛苦不堪,那个人仅仅是为了乐趣?
陆时拍了拍秦淮的肩膀,“你休息吧。”
秦淮点头。
陆时拥住我:“跟我回家。”
我甩开他的手:“小枣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