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索性别说了,等到苏锦源查到凶手回家那天,她就收拾包袱求安承少把自己带走,去哪里也行,总归她是不会和苏锦源一起过日子的。
*
安承少失约了,因为秦烟割了腕。
他原本打算先回家一趟,好歹把武墨送回去,武墨醉成那样他也不放心。
可一回房,武墨不在,躺在床上的却是血染了衣袂的秦烟。
秦烟割了腕,见到他的时候人已经迷迷糊糊,脸色一片惨白,两行清泪晕挂在眼角,见到他的时候,唰唰落了下来。
他又生气又恼怒又心疼,赶紧的把秦烟送去了附近的医馆,索性发现的早,止了血包扎一通,这命好歹是没丢。
如今四更天,秦烟还扒着他的手臂躺在他腿上,眼睛睁的大大的,就像是怕他走似的。
安承少终归是不能丢下这样的秦烟。
“你睡觉吧,我不走。”
他语气淡淡的,委实觉得秦烟这般举动,叫他讨厌的很。
可也不敢表现出来,怕秦烟再想不开。
秦烟却摇摇头,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便是如此,血还是渗出来,她那样怕疼的人,会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委实是因为太爱安承少了。
那日在安承少这里大哭大闹一回,她也学着洒脱,可是终究不甘心,她始终觉着安承少就该是她的。
若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她输也就是输,虽然输不起却也不至于这样想不开。
可是那人是个寡妇,她越想越不值,替安承少不值,替自己不值。
又越想越觉得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安承少心里更没有她,她就彻底的被许绣忆比了下去。
所以,她想到了割腕。
她想,就算真死了,安承少一辈子心里也不可能好过,肯定对她充满了愧疚,以她对安承少的了解,带着这样的愧疚,他是断不可能和许绣忆安生在一起的。
她会像是个鬼魅和阴影,一辈子绕在她们两人之间。
如果她侥幸没死成,那更是好,她就要让安承少瞧点颜色,让他清楚如果他胆敢喜欢上别的女人,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如今,她的手段初见成效,她扒着他的手躺在他腿上贴着他睡他也没拒绝她。
她想他大约是尝到了她的厉害,以后也不敢随便伤她的心。
想到这她心里就得意,觉得那些血没白流。
“承少,我想回关外了,我们一起回去吧,这里气候不好,我住不惯,刚好我爹爹也说,家里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请教你帮忙。”
她知道父亲是安承少的恩公,安承少对她父亲如同生父一样尊重,她父亲又需要,安承少肯定会力不容辞的赶去帮忙。
安承少那,一阵的沉默。
秦烟从他腿上抬起头,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的看着安承少:“我想家了。”
安承少又是一阵沉默,少卿才点了头:“好,等你养好一点伤,我送你回去。”
秦烟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只要回去了,她就有法子让安承少再也上不了京城。
她就不明白安承少上京城做什么,在关外,安承少已经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就连京城里的人也知道关外有个安爷,顶顶的厉害,跺一跺脚整个关外都要震一震,番邦的几个大王都主动的来和安爷交好,京城里的皇帝都要忌惮上安爷几分。
这样一个风云的人物,却在京城碌碌无为的不知道要做什么,整日和那五王爷厮混在一起,她是知道承少不是断袖,可是别人都以为承少时五王爷的新宠,她听着都不舒服死了。
她想和安承少回去关外,天高云淡风轻水蓝,他们和以往一样车马奔腾在蓝天白云之下,风吹草低现牛羊,一切都是那么的轻松愉快,好过在京城里,处处憋气。
自然,她先带安承少走最大的目的,便是原理许绣忆。
她听安承少愿意回去,心里头别提有多高兴,终归比起来,她还是较那个许绣忆要重要的,也是,许绣忆不过认识了承少几个月,她和承少的感情,是那几个月比得起的吗?
“恩,你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