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她过分绝望,甚至还曾经割腕自杀过,虽然后面做了手术把手腕上的疤痕消掉了,但是现在如果仔细去看的话,还是看得清楚。
她记不清楚许风发现她在浴缸里割腕自杀时候的情状了,只记得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四面都是白色的墙,护士进来跟她说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孩子也是。
死里逃生。
死过一次,其实也就知道了那种痛苦而绝望的感觉,也就不想再死一次了。
何况小叮当,那个时候也已经开始有反应了,有胎动之后,她更是不想把这个小生命和她一起带到地狱里去。
所以她强忍着活了下来,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小叮当生下来了。
后来,有一次看见别人抽烟,她也没忍住,要了一根来抽。
后来觉得这种苦涩的味道很好,就问了那个女人要了香烟的牌子和购买的地点,她买了一袋回去。
许风看见了,差点没把那些烟都扔出去,说像她这样的女人抽什么烟。
许风就从来不抽烟的,男人从不抽烟,就连酒也很少喝,真的算得上是男人里面的极品了。
只是,不爱而已。
她当时怎么做的呢?
她眯着眼睛,什么也没说,就拿了一包烟出来,当着许风的面,抽了一根。
然后说,“我难受。”
抽烟了就不难受了。
后来,她开始抽烟,开始喝酒,然后痛苦迷茫,又离开了柏林,去了维多利亚沙漠,那几年,抽烟喝酒,也是没有断过的。
只是现在在小叮当的面前,她很少抽烟和喝酒了。
今晚,却烟瘾犯了,忍不住要抽。
女人一身蕾丝而柔滑的睡衣,白色而细腻的皮肤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一双玉藕在灯光下泛着光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咖啡色的摩尔,吸一口,从嘴里吐出一大圈的青烟白雾,她很少把烟吸入肺里,就这么吸进去,然后很快就吐出来。
眼前很快就弥漫着这样青白色的烟雾,几乎快这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闭了闭眼睛,眼前的那张脸还是没有消去。
她想到男人的地下室的那张脸,虚弱而苍白,还有身上的伤痕,就觉得内心一阵的荒凉。
或许,她还是希望,他还是不要这样……过一个可怜,又悲剧的人生。
摩尔的味道很苦,时暖细细慢慢地抽着,却又想起,当年那些,从未安生,和疯狂的岁月。
于是多少,心有不甘,心生荒凉。
……
云深第二天就给她打电话了。
她眼睛还是美好,所以只能她去路向南的别墅。
去的时候才发现路向南也在那儿,男人的脸色不怎么好,几乎算得上是乌云密布雷雨欲来。
时暖进去,手腕上的铃铛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声,傅云深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女人微微的眯了眯眼睛,一双好看又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焦距,但是她却可以准确辨别她所在的方向。
可能是失去视觉的人,听觉和嗅觉会变得异常的灵敏。
时暖走过去,坐在路向南的对面,傅云深的身边。
傅云深今天穿了一身深蓝色的旗袍,她很少穿旗袍,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穿,但是不管怎么样,这身旗袍穿在傅云深的身上,一点也不奇怪,反而让人觉得,她真的就像是那个民、国时候的女子,温柔又端庄,美丽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