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想做什么,可是在我还没行动时,就被他找到了。”剑客神情明显是激动的,但他却只能发现沙哑沉重的声音,“我被他关了好几个月,然后他给我吃了药,将我毒哑,再将我带到了一个树林……就是大年夜前一天,那天你也在场不是吗?他亲自追杀我,居然还敢带着你!我想朝你喊话,才发现我发不出声音,那时我才知道他毒哑我的目的!”
“你胡说!”江明月几乎生气,“你是那个商人的儿子是不是?因为我亲生父亲和江云泰一起杀了你爹,所以你来找我们报仇是不是?柳家一家就是你杀的对不对?”
“假的,这都是假的!”剑客打断她,由于出声太急,他只能发出一阵空音,随后他才说道:“楚豫,你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楚豫编造的故事,你的身世和定州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所知道的都是他想让你知道的,但你若要知道真相,就不能相信他!”
江明月转身就要走,剑客立刻拉住她,“我没有告诉你,你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楚豫,他才是制造你一切谎言的幕后元凶!”
“我不会怀疑他!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如果你再出现,我便叫护卫!”江明月说完就往禅房外而去。
“你带的那个孩子,就是楚豫的亲生儿子!”身后传来剑客的声音。
她回过头,剑客接着道:“为什么一个王爷会对你一见钟情,为什么一个王爷会娶你做王妃,为什么一个王爷会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以为的两情相悦都是假的,真相不在定州,而在京城,楚豫是不是从未和你说过,你是他的第二个王妃!”
……
寺院的茅厕因为被人在附近掉落香火而起火,那一阵“轰”声只是塌掉了一角,那时里面的人都跑出来了。护卫没事,小楚颖也没事,惊慌之后,几人一起乘上马车回王府。
江明月早知道这一场火的由来,一路上她坐在马车内一声不吭,而来时吵吵闹闹的小楚颖,因为在茅房中突遇意外,导致弄脏了裤子,已经明白羞耻的他承受了寺中脱裤子、光屁股、擦屁股、马车中没裤子穿只能裹绒毯的一系列不堪回首的经历,所以一路上也一声不吭,连眼神都是忧伤的。
……
……
某座山谷中,夕阳铺了半边天,剑客的身影自山间小路上缓缓而下,往山谷中走去。
灰袍人远远看见他的身影,立刻迎上去。
“你今日又去了哪里?”
“与你无关。”剑客冷声道。
灰袍人追上他:“你的声音怎么更差了,你今日是不是和什么人说话了?”
剑客没有回他,他继续道:“不要再执着下去,没有好结果。”
剑客突然停下步子,回头朝他冷笑,“什么叫没有好结果?死?死又何惧,对我来说,可怕的不是死,而是像个懦夫一样活!”
灰袍人愣愣看着他,久久才道:“可你如今做的,也不过是利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弱女子!”
剑客脸上终于有一丝动容,只是很快就被冰冷神色所掩盖:“我是利用她,但这是我唯一能用,也最有效的办法。更何况,她该知道,她没有资格安安稳稳地太平度日!”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
“像你一样做一个懦夫才有意义?”
灰袍人沉默很久,喃喃道:“我只是不想再执着,让身边更多的人死去。”
剑客回以一阵冷哼,“你执着的,是为自己,我执着的,是为公道。这些日子多谢你照料,我今日便会离去,至此生死由命,再无瓜葛。”
“你……”灰袍人无奈地看着他,最后才道:“可你的嗓子……你还要吃药,还需要人照料。”
“我不需要。”剑客说着就往前方茅庐而去,那里,炊烟正袅袅升起。
……
……
楚豫回来时,天已经全黑。
江明月坐在房中做着衣服,楚豫过来温声道:“这么晚了,做这些伤眼睛。”
她回道:“很快了,还有几针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