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可是要吓死母亲,身子怎么样?”徐氏手握帕子,不时沾沾眼角的泪,另一只手搭在谢衡的手上。
谢衡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原本还好好的人,突然猛咳起来,他抽出手用帕子挡在嘴上,待帕子移开,上面便是刺眼的红。
徐氏低呼出声,整个人只差扑到谢衡身上,“我儿你不要吓母亲啊。太医呢?王御医怎么还不到?”
“夫人,王御医来了。”问兰回话,也引着王御医进来了。
一翻折腾过后,王御医收回手,“二公子伤了内脏,要好好养着才行,切不能再劳累到,不然日后怕是整个身子都要垮掉。”
徐氏眼睛已经哭红,“用药,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衡哥的身子养好。”
“母亲,儿子没事。”谢衡在一旁安抚着。
徐氏的泪仍旧不停的往外涌,紧紧握着谢衡的手,“衡哥,你这样不知照顾自己,让母亲怎么放心你?我现在就给你父亲去信,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再去边关,须在府里好好养着,这事就这般定了。”
徐氏语气坚定,不容人反驳。
谢衡一脸感动,“儿子听母亲的。”
如此,徐氏脸色才好了些。
王御医出去开药,卢植跟着过去,徐氏又要给丈夫去信,叮嘱谢衡好好吃药,才出了正房,到正房门口看到一身绿衣的吕施施,徐氏停下来。
“见过夫人。”
徐氏低头,用帕子擦擦眼角,才抬起头来,又恢复平日里世家贵妇作派,“吕家娘子起来吧。”
吕施施这才站直身子,“听闻二公子受伤,小女受二公子恩惠,才过来看看。”
“衡哥伤在内里,要好好养着,吕家娘子改日再过来探视吧。”
吕施施又微微福下身子,才带着丫头离开。
徐氏盯着吕施施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交代身后的问兰,“二少爷需要静养,平日里不要让人随意过来打扰。”
问兰恭敬应下。
徐氏这才大步离开。
待卢植端了熬好的药回来,竹院已恢复平日里安静。
不用主子交代,卢植直接将药便进屋子里养的那颗海堂盆里,随后又将屋子后窗打开,冷风进来,吹散屋里苦涩味。
门被叩响,卢植喊进来,一丫头才端着盆进来。
柳叶眉,配着一张好看的脸,看穿着与小丫头不同,正是谢衡院里的大丫头宛竹。
“我来吧。”卢植接过她手里的铜盆,“你去给主子弄些清淡的吃食。”
宛竹应声退出去。
卢植小心翼翼的服侍主子洗手,盆里的水足足换了五次,主子才停下来,卢植也暗松口气。
修长白皙的手背,此时被搓红,一眼看去,格外醒目。
谢衡的眸子暗了暗。
卢植屏息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