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大师自己开着车过来,这老头挺有钱,身穿着一套中山装,开的是奥迪A6,并不像道士那般土气的打扮,也没有电视剧里那些仙人的仙风道骨。唯一能给人的感觉,便是精神焕发的硬朗。
陈大师六十多岁,身材中等,不过身上的穿着却很考究,手腕上戴着冰糯玉籽。别人每一次聘请他,至少要花上一万块。价格很贵,远远高于行情,都是归功于当年的一算成名。
至于现在丧事做法事,他都是交给自己的徒弟来干。人民生活富裕了,在农村红白喜事都讲究一个排场。三天法事下来,可以小赚上万的钱,在这一片地方,是很高的收入了。
陈大师虽然是自己开车,但也带了两个徒弟,一男一女,神情非常傲然。在来之前,他们就打听好了,宁安村并不是一个有钱的村庄,前些年甚至还是特别贫困村。像这种村子,除开必要的礼金,根本就没有什么油水可捞。
正因如此,他们来到这儿,心里颇为一些不爽。准备草草了事便算了。村民们,而且特别是老一辈,专门守在村口等待。见陈大师过来,当即上前迎接,前拥后戴,非常热情。
洛婉君本就不想盖山神庙,对于这事,她干脆不管,全权交由赵二狗去处理,对此,赵二狗自然要来走过程。他在人群当中,主动上前打招呼。不过,陈大师对此面无表情,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故作高深,这让赵二狗见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既然这老头摆架子,赵二狗也懒得用热脸去贴人冷屁股,村里的老人挺积极热情,又端茶,又递烟。
杨莹也过来了,她问赵二狗:“你信这个?”
“不信。”赵二狗摇了摇头,在这个世界上,他只信自己,至少他自己算是一个靠谱的神。其实,说来也是讽刺,为自己盖一座庙居然还要请别人来看风水。而且,赵二狗还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不能暴露身份,盖山神庙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得到多少香火,而是为了掩藏身份。
以后村里发生什么骇人听闻的怪事,都可以归究在山神的身上。毕竟之前,也是这么干的,这才兴起了要盖山神庙。
“那你还请这些人?”杨莹诧异的问道,赵二狗耸了耸肩膀,无奈的道:“姐,这个我有什么办法?是他们硬要请的。”
赵二狗可不想花这个冤枉钱,反正山神庙最后,终究会在石碑那儿落座,这风水师傅,请了也是白请。
陈大师迟迟没有动工,在村委会坐了一会儿,谱摆得很大,他自然是先拿钱再办事。村里的老人低声对赵二狗说:“二狗,你把钱先给了吧,给了陈大师就该动手了。”
赵二狗愣了一下,拿了一个红包出去,那陈大师眼睛顿时一亮,却没有接,而且示意手下去接了下来,谱还摆得挺大。那弟子接到钱了,在手里掂了掂,表情微微一变,似乎并不太满意这红包当中的数目。
赵二狗放了一万块进去,本来他根本不会拿这么多,要非不是看在老一辈的提议上,他顶多就放个三四千块。
这货拿了钱,居然还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这让赵二狗看在眼里,极其不爽!
几分钟之后,陈大师才从随身佩带的盒子当中,拿出了一个样式十分古朴的罗盘。这个玩意可是每个风水师必备之物!
至于这个陈大师,赵二狗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经完全把他给看穿了,身上没有一丝灵气,不是修练者,也没开天眼,感知力都未形成,根本就是普通人!
这一类,在赵二狗的眼里统称为江湖骗子。
掏出这东西之后,陈大师开始施法了,赵二狗并不懂风水,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他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弄到最后,赵二狗都是要捅他一刀的!
娘的,敢到这儿来装逼,不付出一点儿代价,你还真以为老子是吃素的,原本赵二狗没想过要整谁,可是这家伙实在太不待见了。一幅全世界欠了他几千万傲娇模样,这是赵二狗最不能忍的!既然装逼,那就要有被打脸的觉悟。
陈大师拿着罗盘,开始在村里游走,身后跟着两个徒弟,而后头更是尾随一大帮子的村民。
盖山神庙可是村子的头等大事,不能有半点儿马虎,正因如此,他们才更应该跟着,选到福址的第一时间,自己说不定还能沾上天大的福气。
村子大半的人都过去了,赵二狗跟在后面,与杨莹聊着天,他问杨莹道:“莹姐,你信这个?”
“不信。”杨莹不假思索的道,赵二狗又道:“那你信神吗?”
“信啊。”杨莹点头道,眸子里涌动着某种光芒:“以前本来是不信的,自从村里山神显灵之后,我便发觉,原来在这个世界,有着一种不为人知超自然力量。”
闻言,赵二狗轻嗯了一声,心情大好,看来杨莹,还是自己的一位信徒,于是笑道:“要是盖了山神庙,你会对山神许什么愿望?”
“愿望?”杨莹愣了一下,扭头望着赵二狗,眸子微微一凝。目光当中闪过了一丝光芒。她顿了顿声,道:“没什么愿望,一切都挺好的,要说真的有,那就希望咱们的村子越来越好,花卉园的花可以远销国内外。”
赵二狗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放心吧,莹姐,你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的!并且就在不远的将来。”
“你又不是山神,你凭什么给我保证?”杨莹盈盈一笑,开口道。
赵二狗抹了抹鼻子,一本正经的道:“山神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的愿望,怎么会忍心拒绝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定然是会帮你实现。”
杨莹吃吃一笑,芊芊玉指在赵二狗的鼻尖上轻轻一点:“调皮!”
“山神是大地的守护神,你们既然是要给他盖庙,自然要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不过,这个村子恕我直言,并无祥瑞之气。”陈大师走着走着,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