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我荣五族,逆我致祸灾。
这是那首诗的大意。全文二百多字,不能全部列举。
智琼又着阐发《易经》的书七卷,有卦有象,以彖为属。所以从其文意来看,既有义理,又可以占卜吉凶,如同杨雄的《太玄经》和薛氏的《中经》。弦超对它的意旨都能通晓,运用它占卜。
经过七八年。弦超的父亲给弦超娶妻之后,他们就分日宴乐,分夕而共寝。智琼夜间来早晨去,迅捷如飞,只有弦超能看见她,别人都看不见她。
每当弦超要远行时,智琼就已经把车马行装安排得整整齐齐等在门前,走百里路不超过两个时辰,走千里路不超过半天。
弦超后来做济北王的门下掾,那时文钦作乱,魏明帝东征,诸王被迁移到邺宫,各王宫的属吏也随着监国的王爷西迁。邺下狭窄,四个吏员同位一间屋子。弦超独卧时,智琼照常能够往来。同室的人都怀疑弦超不正常。
智琼只能把自己的身形隐匿起来,但是不能把声音也藏起来、而且芳香的气味,弥满屋室,终于被同室相伴的吏员所怀疑。
后来弦超曾经被派到京师去,他空手进入集市,智琼给他五匣弱红颜料、五块做褥子的麻布,而且彩色光泽,都不是邺城集市所有的。同房吏盘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弦超性格疏朗,不善言辞,就详详细细地向他们说了。同室小吏把这些情况向监国王爷报告了,监国向他讯问了事情的底细和原委,也恐怕天下有这种妖幻,就没有责怪他。
后来,弦超晚上回来,玉女自己请求离去,她说:“我是神仙,虽然与您结交,不愿让别人知道。而您的性格粗而不细,我今天底细已经暴露,不能再与您通情接触了。多年交往,结下情谊,恩义不轻,一旦分别,哪能不悲伤遗憾?但情势如此,不得不这样啊,我们各自努力吧!”
智琼唤侍御的人摆下酒饭,又打开柳条箱子,拿出织成的裙衫和两条裤子留给弦超。又赠诗一首,握着弦超的手臂告辞,眼泪流淌下来,然后表情严肃地登上车,象飞逝的流水一般离去了。弦超多少天来忧伤感念,几乎到了萎靡不振的地步。
智琼去后五年,弦超奉郡里的差使到洛阳去,走到济北鱼山下,在小路上向西走,远远地望见曲洛道旁有一辆马车,认出是智琼,他就打马向前跑。到跟前一看果然是智琼,于是就掀起帷布相见,两个人悲喜交加,智琼让他上车拉住绳索,同车到洛阳。
他们又重修旧好,到太康年间还在。但是并不天天往来,只在三月三日、五月五日、七月七日、九月九日和每月初一、十五见面。智琼每次到来,往往经宿而还。
张茂先为她写了《神女赋》,其序文说:“世上谈论神仙的人很多,然而没有人验证它,如弦超之妻的到来,就是近于事实而有验证的例子“。
甘露年间,河济一带往来京城的人都传说这件事,听到的人常常认为智琼是鬼魅一类的妖孽。等到游历东方,谈论的人滔滔不绝,不同的人说的却都一样。还有人认为流俗小人好传虚浮伪诈之事,径直说是讹传的谣言,未及考核。
及会见济北刘长史,他这个人是个明察有信之士,他亲自见过弦超,听弦超亲口说过,读过智琼的文章,见过那些衣服等智琼赠送的物件,自然不是弦超这种平凡低下、才疏学浅的人所能编造的。
又推究查问左右知道这件事的人,他们说当神女来时,全都闻到了薰香的气味,听到了言语之声,这就明显地证明不是弦超因为梦想而造成的淫惑了。
又有人见到弦超很强壮,在雨中行经大泽而不沾湿,就更加觉得奇怪。鬼魅接近人,无不使人身体羸弱生病受损而消瘦。如今弦超平安无恙,而与神人饮宴同寝相处,纵情恣欲,怎觉不奇异?
之后一生,弦超都与神女共处,直到他死去。而神女在他死后,天天守在坟前,并每日以泪洗面,最后化而成峰,名为神女峰!
赵二狗说完这个故事,指着天空北斗星的方向,喃喃的道:“神女峰坐北朝南,传说只要顺着这个方向去,便是找到神女,并且获得一份上天赏赐的好姻缘。”
肖玉婷侧头看着赵二狗,问道:“你去过?”
赵二狗笑了笑,扭头道:“这只是神话传说,自然当不真,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闻言,肖玉婷的目光闪烁着,略有一些迷离,她沉默着,凝望着天空的北斗星的方向……赵二狗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头,抬头,望着天空绽放的烟花。
良久,赵二狗收回了目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问道:“我点根烟吸,没关系吧。”
“你吸吧。”肖玉婷并不在意,赵二狗将烟叼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火,才发现这打火机早就已经坏了。
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应该平静而美满,可是总有一些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正在赵二狗要点烟的功夫,远处驶来几辆黑色的越野车,沿着马路直接冲到了肖玉婷家门前,肖玉婷蓦然一惊,当即站起身来,赵二狗扭头望着,微眯着双眼。
车下,下来一群大汉,为首的正是给王坤汇报的马仔,他的名字叫关行,关行走在最前方,看了肖玉婷一眼,呵呵的笑了起来:“你还敢回来,够种!”
此刻,肖母听到动静,随之就出来了,她看到这阵势,脸色都变了,赶忙走到肖玉婷面前,护住了她。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肖母怒道。
关行冷笑了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刀,在手间玩弄着:“肖玉婷,你最好识趣一点,老实跟我走,不然我伤着你的家人可别怪我。”
肖玉婷神情一变,道:“我跟你们走,但是你不能碰我爸妈。”
“女儿,你不能跟他们走,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肖母拉住了肖玉婷。
“咳咳。”蓦然,在一旁的赵二狗咳嗽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嘴里叼着一根烟走了过去:“兄弟,有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