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舜华低着头不愿意去看此时的梓闻,她所谓的爱是自私的,她只是一意孤行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对待任何人,以及她与温月这段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
梓闻从来都是以高傲的姿态让温月去做出选择,这选择也可能是牺牲。
就像现在这样,她口口声声所说的爱,在华玥眼中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华玥冷冷的转身,她不在乎梓闻如何诉求,她早已经下定决心要让温月永远消失。
“公主病了,带公主回宫歇息,传太医去公主宫里为公主诊治。”华玥冰冷的声音不容置疑。
蒋舜华只觉得如骨在喉,高高在上的人,做的事情或许不一定全都是对的,她只要动一动念头,便可以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只是,为什么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梓闻被一群人押着离开了寿康宫,华玥这才回身看了看将舜华:“哀家杀过很多人,也救过很多人。只是……就因为哀家是女人……”
因为是女人。
这或许也是将舜华心中的痛吧,她们所做的事情一早便被所谓的规矩教条舒服着,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做。
即便是华玥如今身处在无人可及的位置,她的存在,本身便是错的。
那就索性让所有的事情都一错都低吧。
“舜华求太后娘娘,饶温月一条命吧,舜华保证让她与公主再不往来。”到了最后一刻,她也只能如此低姿态的去哀求她。
“哀家不相信任何人,哀家只相信自己,你回吧,温月在东厢房,你去看看她吧。”华玥似乎有些疲累了。
她没有再提及晏眴的事情,只是准许蒋舜华去看一看温月。
这一次相见会是最后一次吗?
宫里的人成日都带着面具生活,他们掩饰自己的内心所有的情绪,华玥在人前永远是一张冰冷的模样,可是这几次接近她的时候,蒋舜华总是隐约察觉到她内心的脆弱。
福缘姑姑见将舜华从寿康宫到正殿出来,向着东厢房去了,便跟在的后面。
蒋舜华回头看了看她,看他的年纪与华玥不相上下,定然是自小便伺候在华玥身边的,也难怪华玥会如此信任她。
“姑姑有什么话要告诉舜华吗?”蒋舜华淡淡的说道。
蒋舜华对福缘姑姑并不讨厌,相反甚至还有一些好感,然而她那一脸慌张却让蒋舜华有些担心,表情可以装但眼神却骗不了人。
纵然福缘姑姑极力的想要掩饰,然而她眼底的慌张却那样一览无遗:“姑姑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舜华承受的住。”
福缘姑姑只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回舜华公主的话,温月那丫头……已在偏殿东厢房中自我了断了。”
蒋舜华已听不清之后她又说了些什么,也顾不得什么礼俗,便径自朝着东厢房的内堂冲去。
穿过花园往东便是偏殿厢房,园中蒋舜华跑得那样快,沾落了一地的寒梅,一间一间的推开门,打心眼里不想去相信福缘姑姑方才说过的话,幻想着当自己推开房门,温月仅仅是受了伤蜷在墙角。
每见到一所空房,蒋舜华心中就宽慰许多,但很多时候现实总是来的更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