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舜华连忙唤了刘彦道:“李公公起来吧,皇上在殿内批奏折吗?”
“回婕妤娘娘的话,皇上在殿内批奏折,您直接进去便可,因为皇上吩咐您可以随便出入昭阳殿。”刘彦低首道。
蒋舜华谢过刘彦后便推了门进去,手提食盒。
进得昭阳殿时,果见晏眴正低首批奏折。
她脚轻轻落地,将食盒放于了檀香木几上,走至御案前揽袖磨起墨来。
晏眴抬首,见是蒋舜华勾起嘴角,“你来了,给朕带什么吃的来了么?”
“带了,是皇上最爱的燕窝粥。”蒋舜华放下手中的活,走至檀香木几前将食盒内的燕窝粥拿了出来,“皇上,臣妾今日喂你喝这燕窝粥可以么?”
晏眴点了点头,便起身走至软榻上,蒋舜华便用白瓷匙喂于晏眴的嘴里道:“皇上小心烫啊!”
一口燕窝粥进了嘴里,晏眴的眉紧蹙道:“这几****宫里的燕窝可是差了许多。”
蒋舜华将碗放至檀香木几上,道:“这已经是最好的了,皇上可真是挑剔呢。”
随即晏眴满面心疼道:“我又让你受苦了,那****那番模样离开昭阳殿,而后几日朕都未翻你的牌子,她们当然会以为你会失宠,内务府的人当然也就拜高踩低。”
“可是臣妾当真失宠了吗?”然而蒋舜华却调皮笑道。
蒋舜华有没有失宠,只有晏眴与她自己最清楚。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易渐渐的暖起来。
余修容的肚子已有四月大,微微的隆起,只是让蒋舜华看不明白的是,容若与她的关系也越发好。
阳春三月,暖风袭袭,杨柳刚抽出新芽,显得嫩绿,柳条随风飘扬似女子婀娜多姿的身缎般妖娆。
蒋舜华手握月白手绢立于上林苑看柳姿随风扬,微风起,牡丹花香沁入心脾。轻移莲步欲去昭阳殿,路经容若宫里的时候,脚却停了下来。
她宫前的梧桐树干依旧狰狞,只是多日未见似乎苍老了许多,不知这殿内的人儿是否亦是如此?
没有再多想下去,便进去了。
内殿如往日那般门敞开,殿内凌乱一片,关紧了窗里面显得黑乎乎一片,她拉开帷怅,打开雕花窗,殿内顿时明亮起来。
殿内的人儿似闻得了有人来了,及了鞋走出来只见一个身着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的女子静立于殿内。
容若走上前,坐于宝座上手摩挲着花梨木案几边缘:“蒋婕妤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我这儿了,不过几日未见,蒋婕妤是越发美了,看来生活是十分安逸。”
蒋舜华听不出她的语气里是关心,还是嘲讽,只得勾起嘴角笑盈盈道:“承了贵姬娘娘吉言,嫔妾过得很是好。”
“是吗?过得这好,是真好,还是假好,恐怕只有蒋婕妤一人清楚。”容若仰首看着外面开得美丽的花,眼神遥远而又迷茫。
她说的话仿佛不是说与蒋舜华听,仿佛是说与自己听。
“余修容这一胎,怕是……”
蒋舜华的话还未说完,容若突然转目看着她满眼的冷意与傲视,她的眼神就这般生生将她的话打断:“你胡说什么?”
“我只想从你身上知道一些对于我有作用的东西,而且告知我一些,对你根本是无害!”她终于挑破横亘在两人中间那层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