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阳嘴角抽了抽:&ldo;你这什么破说法?&rdo;
&ldo;没办法,你完全没说抚远将军怎么压迫你了,怎么胁迫你了,也没出手对付你来着,怎么看都觉得抚远将军很无辜啊,辛辛苦苦守护广东十多年,训练海军,维持海贸,保护海民和商船,然而,等新皇登基了,迫不及待的就派人来收拢他手里的权利了。&rdo;
顿了顿,补充:&ldo;用你们这些当官的人专用的一种说法,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rdo;
林靖阳摸摸下巴,看江婧娴,江婧娴伸手横在胸前:&ldo;怎么?你想打我吗?我又没有说错,你自己想想,从你到广东,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你做了什么?抚远将军做了什么?&rdo;
&ldo;我东奔西跑,只为了要几千士兵,组建卫所,甚至和曹知府勾结在一起了。而抚远将军,什么都没做。&rdo;林靖阳也不是傻的,笑哈哈的伸手拍江婧娴的肩膀:&ldo;难怪人们总说,娶妻当娶贤,娘子,我能娶到你,真是祖宗十八代积福了,多谢娘子提醒,若不是娘子,我被人暗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没命的。&rdo;
江婧娴眨眨眼,完全不明白林靖阳说什么。林靖阳也没多解释,施施然起身去书房了。江婧娴摇摇头,既然不明白,就暂时不要想了,反正林靖阳又不会害自己。低头,继续写信,儿子不认字,自己还要多画两幅画呢。
这个主意还是刚想起来的,为了不让小石头过两三年后忘记子家爹娘长什么样子,江婧娴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第二天一早,将信封封好,然后派人去送信。吃了早饭,再送了林靖阳出门,上午处理家事,下午就没别的事情了,想着自己最近学本地话学的像模像样的,就打算出去走走了。
阿珠赶紧跟上:&ldo;夫人,今儿咱们打算去哪儿?&rdo;
&ldo;去看戏,这边说话都和京城那边不一样吗,那唱戏什么的,也肯定和京城那边不一样。&rdo;林靖阳之前都已经打过招呼了,这次在广东,至少了也要呆十年左右,她总不能一点儿事情都不做。
怀庆府那边的戏楼,和京城那边的,有班主,有管事,她只要每次给小石头写信的时候,将戏本送过去,那边自己就会编排了。广东这边的,估计就不好办了,她得先看看这边流行什么戏才行。
阿珠也知道自家夫人是干什么的,也就没阻拦,兴冲冲的叫了另外两个小丫鬟,再加上刘妈妈,一群五六个人,就出门直奔戏楼去了。
之前向曹夫人打听过,广东这府城里,最红火的戏楼有两个。一个是福来班,一个是百惠班。然而,广东这边最流行的,却不是唱戏,而是舞狮,大大小小的舞狮团,至少有数百个。
江婧娴之前还想着,等林靖阳哪天有空了,让他带着自己去看舞狮呢。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舞狮,而是戏班子。
马车到了戏楼前,阿珠先下车,然后扶了江婧娴的手,等人站稳了才松开:&ldo;夫人,咱们进去?&rdo;
江婧娴点点头,带着人进去。这一打量,才发现,果然这边,和京城,怀庆府那边都是不一样的。那边唱戏的语调什么的虽然不同,但戏楼的布置都是大同小异。
基本上都是三层楼,中间有大舞台。
可这边,就两层,二楼先不说,只说这一楼,座位居然都是环形的,一层比一层高。中间而不是大舞台,而是类似于房间那种,两扇门紧紧关着,但那房间,又只有半人高。看的江婧娴很是稀奇,难道这儿唱戏的都是小矮子?
但是一场戏至少得十来人,凑齐十来个小矮子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啊,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矮子找到了,那有没有唱戏的天赋还两说呢。
&ldo;夫人好,请问夫人,是想在一楼看还是要上二楼?&rdo;很快,就有小厮过来问道,江婧娴还没开口,阿珠就先笑嘻嘻的给了赏钱:&ldo;二楼,找个视野好的地儿。&rdo;
&ldo;哎,是,您请来。&rdo;小厮眉开眼笑,弓着身子带江婧娴上楼,这二楼的布置,和京城那边的也是不一样的,前面栏杆上,横出来一块儿木板,充作桌子,前面有半截儿高出来的,以防东西掉下去,梁上挂着帷幔,江婧娴这边坐好,那小厮已经动手将帷幔给放下来了,正好遮出来一个房间,只除了前面视野开阔,左右两边就都看不见了。
阿珠又叫了茶水和点心,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江婧娴身后,江婧娴拍拍凳子:&ldo;你也坐,不用太拘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