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雨听了姚佳年的话,便也不再多言,只说:“希望他不会令你失望。”
……
回到车上,姚佳年接到了季沉的电话,说他会晚点回家,让她不必等他。
因为刚才的事,姚佳年的心情很复杂,连吃晚饭都没有胃口,于是,在接到季沉的电话后,她也往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吴嫂,她不回家吃晚饭。
她此刻很需要静一静。
转动方向盘,车子缓慢驶了出去。
一路上,她的大脑都处于混沌状态。
直到在目的地停车,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开来了自己的大学母校。
她并没有立即下车。
她在驾驶座呆坐了一会儿,接着双臂交错搭放在方向盘上,无力地埋头下去,她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心情更是复杂得很。
疑惑、不解、伤感、怀念、怨恨、后悔,各种情绪搅在一起纠结着,令她胸口发闷,像是有块大石头沉沉压住她的心脏似的。
她想了一个问题:倘若陈新禾当真没有负她,那她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她现在已经嫁作季沉妻。
难道真的按陈小雨说的做?万一陈新禾没有负她,万一季沉令她失望,她便回到陈新禾的身边,与他重新开始?
不,她当然不能那样做。
那样对陈新禾太不公平。
若是季沉令她失望,她会同他离婚,却绝对不是因为想要重新回到陈新禾身边。
这世上有太多事情,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无论陈新禾当年是否辜负于她,现今木已成舟,且不论她跟季沉今后会怎样,和陈新禾,怕是永远也回不到过去。
倘若陈新禾确实没有负她,她或许可以跟他当个不经常见面的朋友,像陈小雨说的,让一切重归旧位,怕是不能够了。
姚佳年在心里郁叹一气。
打开车门,姚佳年下车,一路走去了学校的樱花大道。
现在正值樱花开放的时节,他们学校的樱花大道名声在外,即使是晚上,也有游人前来。
道路两旁的樱花树整齐、繁茂,绚烂的樱花开了满树,有被风吹落的,散在道路之上,像是给道路铺上了一层碎花地纱。
姚佳年踩着零落的樱花,看观景的游人不时拍照留念。
前来观景的一般都是情侣,亦或父母带着小孩,其乐融融的模样很是温馨,其实说起来,她以前在校的时候,很少来这樱花大道。
这樱花大道在外人眼里是一处景点,而当时的她作为本校人,却自动无视了门前美景,直到离开学校多年,回头再看,才发现景色多美。
她不觉想起一句话: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她不愿再当这样的人,所以,在处理跟季沉的婚姻关系时,她小心翼翼,她珍惜他,不愿失去后再后悔。
希望季沉也能够在正确的时间里对她有所珍惜,不要辜负了她才好。
姚佳年正想着心事,忽而有人在背后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一吓,忙回头去看:“周近远,好巧,你也来看樱花?”
周近远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姚佳年,可是她冷不防地还是被吓到,见她的模样,周近远忙笑说道:“吓到了?刚才在想什么呢?想着那么入神,我都看你好久了。”
“是么?”姚佳年笑笑。
周近远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说:“这里是我母校,恰好这个时候樱花开得好,我闲着无事,就回来看看。”
姚佳年颇为惊讶:“这里是你母校?真巧!我大学也在这里读的!你当时哪个院的?”
相反与姚佳年的惊讶,周近远的态度却一点也不吃惊,仿佛早就知道自己跟姚佳年同校一般,语气稍显平淡,说:“经管院。”
“我艺术院的。”姚佳年说,“那个时候学画画,经常在学校各个地方写生。”她看着周近远,又说,“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周近远回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