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国师还是快快占卜吧。耽误了国事,国师尊下可是担不起那责任啊!”突然有人插话道。一听就是拍马屁的话,而且,拍马屁的人的地位低不了。不然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之下开口讲话,而且,还带出些威胁。
我轻移目光看着讲话的人,从官服上分析应该是太师、丞相之类的人物。不过这个人也太老了吧?从容貌上无从推测他的年龄,因为这人虽然是黑髯,有些稀少,只比毛笔强一点罢了。脸上已经有了褶子,微微的躬着点身体,人很瘦,叫人担心一阵风能把人吹走了。
“哦!”我只是哦了一声而后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人。
这人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他也不是没被人看过,可是此时这人的眼神儿,是在叫人感到很不舒服。
“那么,就请阁下来占卜好了。”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冷淡的开口。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缓慢的移动脚步朝着石阶走去。
“你……”那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时,他那几根可怜的胡子微微的颤抖着。从来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过话,从来没有。“陛下!国师实在是……”
皇帝对着这人一摆手,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慢慢移动的人。“丞相大人,国师这么说,自有她的道理。”
“可是……”
“好了。”皇帝有些不奈的摆摆手,他不想在这里纠缠着个话题。这里可是祭坛之下,他们这些凡夫的话,不定哪句就得罪了上天呢!
“本国师做事情,不容他人指手画脚。若是,阁下觉得不舒服,可以重新选择国师人选,或者,就由阁下来担任吧。神明是不会在意,更换代言人的。”人已经走出好几步远,清冷的声音却叫平台之上的人们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群人呆呆地站在平台之上,他们的目光追随着远去的那道白色身影。总觉得这一任国师与众不同,外表就不说了。这性情,还有这冷淡,还真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呢!
我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典籍,这不是普通额典籍,这是记载着从开国到目前为止的所有的事情,而且是相当真实的,因为这是类似国师手札类的典籍。其内容要求必须真实,不准有半点虚假。当然,也有含糊其辞的地方,不过,就算这样,这本代代国师传承的典籍,也比什么史记、国史之类的典籍靠谱。
一页页,轻轻翻阅。前面的纸张已经泛黄了,给人一种脆弱的感觉,不得不倍加小心翻动书页。实在没想到一个国家是如此建立起来的,而关于第一任国师的记录似乎比较少的样子。没有说明第一任国师的出身,更加没有提到国师是怎么归西的,更没说国师之后葬于哪里。可以说这第一任国师完全成了迷一样的人物。而后面的代代国师记录的相当的详细,什么样的出身都有,而且并不是出自一个家系,也就是说,从前国师是由占卜选出的,而后,派专门的神官,按照方位、特点去寻找,之后把人带回神殿,由现任国师教导……可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的国师,都出自沨家,而且,是由沨家族长指定人选,而后,送进神殿进行相关知识的学习。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皱起了眉,更改规则,似乎是在百年前呢!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轻而快的翻了几页,却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是没有记录,还是被什么人有意识的消除了呢?
“百年前的事情啊……”我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虚空。就算这的人比较长命,也没长命到可以活几百岁。那么,想要知道几百年前的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呢?”不由自主的抬手摸着月轮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似乎跟这个有点关系。虽然这么觉得,却没有什么线索。
想要调查这么久远的事情不容易,不过,应该可以调查出来吧?
抬手摸着月轮的位置,突然变得炙热,一跳一跳的,似乎为什么而兴奋,也许只是单纯的神经质的抽搐罢了。微微皱起眉,又揉了揉月轮——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不仅仅是头疼、晕眩,以至于影响到正常的眼睛,一度降低了视力,虽然只是瞬间。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不适感过去。
“国师尊下,”圣女悄然无声的走进屋中,她轻手轻脚的跪下轻声说,“神官大人求见国师尊下。”
我闭着眼睛,有那么点不耐烦,可还是耐着性子道:“嗯,请进来吧!”大概猜到神官到这儿来的意思,不是奉命的话,神官是不会轻易来神殿的。
圣女施礼之后退了出去,不大会儿圣女引导着神官走进屋中。之后,圣女躬身施礼退到屋门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
我没有赶走圣女,任她侍立在屋门口。我闭着眼睛微微的低着头,看起来像是低垂着眼睛想什么事情的样子。
“神官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啊?”我轻声问。
神官微微低着点头,没有直视书桌后面的人。“皇帝陛下派下官来问问国师尊下何时能够进行占卜?”声音平缓,没有一丝感情,一幅公式化的样子。
我轻轻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不适感似乎减缓了很多,不过,依旧不舒服。沉默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道:“该占卜的时候占卜,该祈福的时候祈福。到时候就知道,现在问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