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此时咱们正是缺人的时候。”虎卫有些不乐意。
“咱们有多少人,还能抵得过裴炎卿的五万大军!”李廷恩冷笑一声道:“按着我吩咐的去做。”
虎没有办法,只得挑了几个身手中不溜的,过去护送姚清池的马车。
刘栓家的看到只过来了几个人,李廷恩却已经策马离开,心里还有些不乐意,关了马车门就低声跟姚清池抱怨,“姑娘,李大人这事儿做得,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说送您一送,您瞧瞧这街上乱的模样。”
姚清池横了她一眼,淡淡道:“住口,京中此时出了大事,回去告诉家中上上下下的分,不许乱走动,更不许随意探问,若有违背的,就直接撵了出去。”
刘栓家的心口一紧,这时候撵出去,可不是送命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也不敢当姚清池是空口说白话,早在布生意真的做起来之后,家中的大太太就将家里的事情慢慢交给了姑娘。一开始说姑娘是要出嫁了,要姑娘学着理理家事练练手,另一个,大家也都知道,大太太是唯恐姚家再亏空下去,就打着姑娘手中那点份子的主意,想要姑娘掏自己的私房钱出来填补亏空。谁知姑娘接手了产业,借着李大人以前留下来的几句话,反而把家里的产业理得头头是道,下人们也都收服了。大太太再想收回去,家里都不答应。
姑娘管家,能让家中上上下下手里宽泛,大太太管家,却只能让家中一日日削减用度,就是大老爷,都不乐意让大太太再管。
姑娘在家中,如今是说一不二的。
刘栓家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就是没有以前那样好说话了。
姚家的马车一到门口,看着角门的几个婆子手持了棍棒,先开个门缝,等见到的确是刘栓家的之后,这才敢开了门。结果一开门,迎头就看到四匹黑马,上面端坐着几个杀气腾腾的人,顿时给吓得不轻。
虎锥一脸不虞,没好气道:“别废话,赶紧开门把姚姑娘请进去。”
看门的婆子看了看姚清池的马车,再看看这几个护卫,目光闪烁。
刘栓家的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想啥呢,咱们姑娘怎会做这样的事情,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李大人家的护卫,在外头撞上了,特意护送咱们姑娘回来。”
“原来是李大人家的。”几个婆子这才放了心,其中一个嘴快的一边帮着拆门槛,一面还道:“先头二太太还说呢,怕四姑娘在外头撞着那起子乱民,催着大太太派人出去找一找……。”
“胡说八道!”刘栓家的不等她说完,冲上去就给了一个嘴巴子,骂道:“你这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吃了豹子胆是不是,敢编排主子的闲话!”
那婆子吓得一个激灵就跪在了地上拼命磕头,她这时才回过味来方才这话有什么忌讳,顿时吓出了一身汗。
刘栓家的恨极了她,根本不想理会。
姚清池也不等下人们卸门槛,直接下了马车道:“罢了,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奶娘,安排人请几位去喝两杯热茶,你随我去见大伯他们。”
此时此刻,姚清池实在没有心情再去理会继母关键时刻还要耍的一点小心机,她要做的事情,还多的是。
刘栓家的恨恨看了地上跪着左一个耳光又一个耳光扇在自己脸上的婆子一眼,转身点了个小丫鬟让她带着虎锥他们去喝茶吃点心,自己跟着姚清池去找了姚大老爷他们。
姚大老爷和姚二老爷此时正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听见姚清池回来了,两兄弟松了一口气,迎上来先问了一通姚清池的安危,得知姚清池是被李廷恩的人护送回来,两人这才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不过得知李廷恩只叫了四个人过来姚家护卫,姚二老爷心中就有些不舒坦,“这个节骨眼上,给咱们四个人能顶什么大用!我看这小子是根本没将咱们姚家放在心上。”
“你闭嘴!”姚大老爷这会儿没心情跟这个糊涂的弟弟讲道理,瞪了他一眼,看姚二老爷兀自坐到了边上生闷气,就问姚清池,“你从外头回来,说一说,如今外头到底如何了?”
姚清池看了看姚二老爷,见厅里并没有姚大太太和姚二太太他们,心里就有了底,知道姚大老爷只怕也是注意的,就低声道:“大伯,外面的消息,怕是威国公谋逆了。我回来的路上,看见李大人带着人是往宫中赶的,我让身边的丫鬟远远的望了一望,李大人身上拿的,怕是皇上赐的宝剑。”
短短几句话,包含的消息不能不让人震惊,姚大老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一把扯掉了几根胡须尚不觉得痛,只是颤着嗓子先问,“威国公果真反了?”
姚清池沉了脸色,“街上有人是这么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