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孟可妍躺在床上不想动,现在她心里隐隐约约明白,自己的到来,与合香是有关系的。她在梦里说,能让自己回去——回去做警察?
菊心走进来说:“小姐,该起了,在外面不好太随意了!”她叫孟可妍起床。
孟可妍看到菊心踩着阳光进来,恍惚又回到了她在晟国皇宫里晨跑的时候,她差点说自己不出操了,可是她还没说出口,就干呕起来。
菊心见状,赶忙停下搭帘子的手奔过来给孟可妍拍背:“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啊?”看到孟可妍煞白的小脸,她心急如焚。
孟可妍使劲摇手,半天才喘息着说:“不要,不能让人看!”孕期不能吃药,要不胎儿易畸形——再者,这是黑暗的皇宫,什么都可能发生!
菊心皱眉道:“也不知道这皇上打的什么主意,他到底要你做什么嘛?”到现在,她们也没弄明白墨君安到底是何居心。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地院子里尖着嗓子喊:“孟可妍接旨!”墨君安终于要给孟可妍定性了,接下来就是量刑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晟国帝师,爱民如子,不远万里奔赴大炎国,欲使晟炎两国交好,朕深感其一介女子,心怀天下,其志可嘉,因此不仅同意与晟国修好,还请帝师参加我国太子的成人礼!钦此!”那太监宣完旨转身欲走。
孟可妍赶忙拉住他:“请教公公,成人礼是做什么的?”她也听过这个词,可那是在现代。她很想知道墨君安的算盘上到底打的什么。
“成人礼就是太子十五岁时举办的大典!”那小太监清清楚楚的说道,“那天起,太子就能用私印了!”说完他又要走。
菊心说了一句:“你家太子哪天十五岁生辰?”她想算算她们还要等几天才能告辞。
那小太监捏着指头算了一阵:“太子还有一个年零七个月……”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咚咚的两声,菊心和孟可妍都晕倒了。
“一年零七个月?”小太监走后,孟可妍尖叫道,“我的孩子都要一岁了!”她抱住头,“这不行,我要逃跑!”她指天长喊。
菊心本来苦着脸,听到孟可妍的蹭一下跳过来:“逃就逃吧,你嚷的全宫的人都听到了!”她捂着孟可妍的嘴说。
孟可妍不动,眼珠乱转,片刻推开菊的手才说:“这个墨君安到底是何居心呢?他将我监禁在此,是为什么呢?”她终于想起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
菊心不屑的说:“能做什么!不过是做质子罢了!”留下孟可妍,送书去晟国,一切太平了。
“质子?”孟可妍瞪大了眼睛,“你说说,我这命,总是进宫容易出宫难!”她使劲皱鼻子,“一年七个月——的确,那时晟与元鞑好坏也有个结果了,炎可以审时度势,决定自己是否要占便宜了!”她点点头,心里悲愤的问候老天爷的母亲。
菊心小声说:“小姐,你想怎么逃?”她满怀希望的看着孟可妍,指望她想个好主意出来。
孟可妍摸摸肚子道:“两个多月了,再过两个月就显怀了,想走也走不了了!”这个孩子,来得太出乎意料了,“所以我们要尽快!”她还没有什么头绪。
孟可妍在园子里走了几圈后,忽的停脚:“走,我们去见皇上!”她想了一个办法。
上书房,墨君安正在办公,有小太监上来禀报:“启禀皇上,晟国帝师求见,现在外面候旨!”女人到上书房见皇上,他也是第一次见。
皇上一怔,唇角一勾:“哦,知道了!”他不说见也不说不见,他转头看向一位大臣,“可还有要紧的事?”看样子,他想翘班。
看到那大臣很懂事的摇头后,墨君安走出了上书房,远远看见孟可妍站在一株玉兰树下,垫起脚尖闻花香:“菊心,你闻闻,真香!”她一个劲的吸气,“在一个地方,玉兰开花的时候会有人采下来卖给大家,买的人挂在身上,一天就会有这淡淡的香了!”她觉得自己好象在说上辈子的事,“不过,我更爱合欢花的香气,香的柔和,沁人肺腑!”她突然想起什么,“怎么两边的宫里都不见合欢树呢?”她的确在两个皇宫里都没见过合欢树。
皇上正含笑往前走,听到孟可妍的这句话他停下脚步,眼睛微眯向玉兰看去——怎么会有合欢树呢?他努力在忘记……合香……
菊心眼尖,一眼扫到皇上,她赶忙扯扯孟可妍的袖子,轻轻努努嘴儿。孟可妍明白皇上来了,轻盈的转身:“可妍见过皇上!”她依然只是福一下身子,不跪慕玄瑛,也不跪墨君安。
墨君安淡淡的点点头:“你有事?”跑到上书房来见他,肯定有事。
孟可妍清清嗓子,态度诚恳的说:“启禀皇上,我要搬到宫外去!”看到墨君安微有异色,她又说,“宫里乃是皇上家人居住的地方,可妍非妻非妾,非亲非故,不是宫女也不是太监,不应居住在宫里!”她倒是直接,就要出宫。
皇上一挑眉:“朕是皇上,朕说可以就可以!”他威严的说,“妍帝师不必多想!”他欲转身离去。
孟可妍正色道:“可妍现有身孕,不久便会显怀,居住在宫里,怕有人多嘴多舌!”呆在皇宫里,还不被人说惨了啊!“可妍不想污了皇上的清誉,更不想让自己蒙冤!”她说的清清楚楚,她的孩子可是有爹了的,不想让人再混淆视听。
墨君安阴着脸,沉沉的道:“你是说,朕会做出无礼的事?”没想到孟可妍说呆在他的宫里,会有那么不堪,他生气了。
孟可妍猛烈的摇头:“不是不是!”她忙否定,“我是说人言可畏,有道是积毁销骨,众口铄金!我们应该避避嫌疑才好,况且一个使者住在皇宫里,也于礼不合!”她把她能想到的借口都用上了。
墨君安走上前两步,一伸指勾起孟可妍的下巴:“朕记得,你说朕也不老!”他俯首对上孟可妍的眼睛,“朕要了你也行!”他注视了一会孟可妍,扬长而去。只留下孟可妍在那里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