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齐婕弦沉思一番,赶忙拉住齐羲和的手晃荡几下,耳根羞红道:“一切任凭姑姑安排。”
“小姐,小姐您开开门好不好?您已经连续两天不吃不喝了,身体哪能承受得住……”
红绡火急火燎拍门,反观里头毫无动静。
“这可怎么办?”
卫相如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走个不停。
一旁的季晋安沉默片刻,吩咐道:“速速将三王爷请来。”
红绡闻言,颠颠应了声,忙不迭小跑。
季晋安一把揽过妻子,轻轻拍抚她抽噎的后背,几不可闻叹口气。
时间倒回两日前
“师父,您确定没与梵音开玩笑?”
崔白捋了捋雪白长须,肆意放声一笑:“怎么,没信心?”
“这与信心并无太大关联,只是……”
“《清明上河图》的临摹工程的确颇为巨大,”崔白挑起峰眉看向季梵音,恍若瞬间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可你心中已有主意了,不是吗?”
季梵音贝齿下咬,沉默许久,终于扬起坚定的美眸:“我愿意试一试。”
她有一种预感,这并非一次简单的临摹。
至于个中深意如何,只有置身其中,方能寻求答案。
梁榭潇踹开书房门时,心猛地抽搐发冷,如置身极地寒冰——他的姑娘昏倒在朱砂红案几旁。
柔弱无骨的素白指腹还握着那杆黑色的描摹之笔。
梁榭潇气得不轻,不由分‘啪’一声将笔杆生生掰成两段。
“梵音?梵音?”
唤声低沉缥缈,似从天涯海角处传来。
温热又粗砺的大掌在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熟悉又带着疼惜。
轻飘飘的身体一路晃晃荡荡,顺着光亮的声源处飞去。
季梵音用尽全力掀开千斤重的眼皮,俊朗刚毅的轮廓随着聚焦的视线,缓缓落入眼帘。
只一霎,泪腺如决堤之水,汹涌澎湃冲出眼眶。
苍白的两瓣唇嗫嚅,不停重复呢喃:“对不起……仲白……哥……”
她怎么忘了?
祸兮福之所福,而福兮祸之所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