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春你现在出去,一会儿和郁夏守在门外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是,奴婢这就去,”随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姐不要奴婢帮你更衣吗?”
沈苾芃怕她发现了躲在里面的人随后冷冷道:“让你去就去这么多废话?”
润春吐了吐舌头轻轻将门从外面关上,沈苾芃从浴桶边迈了出来,桶中藏着的人似乎也一口气憋到了极限,猛地冒出头来,但是依然没有摘下脸上的面具,只是笨拙的爬出了浴桶,看来身上受的伤不轻。
沈苾芃不得不将他扶到一边的锦塌上,压低了声音:“想活命就要听我的,别玩儿什么花招,不然立马让你去死!”
那人突然小声地笑了起来,抬起眼眸看着沈苾芃:“姑娘真乃豪爽人也!”沈苾芃微微一怔,这人的声音尽管拿捏掩饰着但是音质极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醇厚的美感。
“闭嘴!”沈苾芃白了他一眼,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我为你治伤!”
那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竟然乖乖坐在那里,刚才沈苾芃的举动似乎已经赢得了他的信任。
沈苾芃拿起了一边绣花时用的剪刀,小心翼翼将男子臂膀上的衣服剪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展现在她眼前,伤口大约寸许,极深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似乎是被利器所伤,那人皮肤白皙保养极好看似不像出身于乡野之人。
沈苾芃此次来京除了带着银两首饰必备的换洗衣裳,其余小儿女的物件儿摆设一件没带大部分换上了比较实用的草药和那本父亲房间里留下的医药巫蛊之类的杂书,她迅速翻出来一些止血的草药也顾不得苦嚼碎了敷在那人的伤口上,将一件干净的绫罗扯成碎布条小心的包好,伤口暂时止了血。
“谢谢姑娘,”那人缓缓坐起身来,“没想到姑娘还会医术,在下今日能遇见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不客气,我第一次医人,权当是历练罢了!”
黑衣人眼神古怪的瞅了一眼沈苾芃,呵呵,这丫头把自己当成了她的试验之物。
“只是姑娘为何救我?”黑衣人过分的小心谨慎让沈苾芃眉间微蹙。
沈苾芃抬头看着他:“你与靖安侯府的二爷有过节?不然他为什么派人追杀你?”
黑衣人眼眸中掠过一丝狠觉,突然微微一笑:“姑娘还是不要打听的好,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沈苾芃轻笑:“那你也不必问我为什么要救你?你若他日再要刺杀二爷,不妨代我在他身上多留一个窟窿,呵呵……”
这番话说的似真似假,让黑衣人感觉面前的女子越发捉摸不透。
沈苾芃打开后窗,外面便是一片菜园:“后面是马厩,里面有一匹花色马儿,最是温顺,脚程也不错,是我们沈家新买的马儿,公子这就去吧,夜长梦多此地不宜久留。”
“谢过姑娘,”黑衣人走到窗边突然转身拿下腰间的一块儿羊脂玉的竹节玉佩,雕刻做工极其精致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平日里的把玩之物。他将玉佩递到沈苾芃手里,“在下欠姑娘一个天大的人情,玉佩为证。”
沈苾芃看着手掌中的玉佩,刚要说些什么,黑衣人却很迅捷的窜出了窗外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