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婆的声音一向沙哑,今日更是意外的低沉。
程奕生心里有些堵。
“要回来,每个星期都回来,还要把工钱带回来,给幺婆换药。”
幺婆没有阻止他,言语中却是满溢出来的担忧。
“类个(那个)地方,会吃人哦。。。。。。”
程奕生闻言一愣,脸色随即暗了下来。这个时代,何处不吃人。
拜别幺婆,程奕生借着月光独自上路。他在这里待得太久,是时候了。
两天后。
一箱箱新用具朝着南山半坡运去,几乎堆满了院子。中午时分,傅元君终于到达了公馆。
沈长水被傅元君使唤得晕头转向,瘫倒在沙发上不肯动弹。
公馆内打扫得一尘不染,程奕生挖了野花种在窗台,摘了几只野百合插在花瓶里。霉味虽不可避免,却叫花香冲淡,较前几日的破败而言已然脱胎换骨。
如今再看,叫人直呼这五千大洋花的值!
傅元君满意的望着程奕生的杰作,口中念着程奕生的能干,马不停蹄的招呼沈长水带来了两个劳工将牌匾挂上去。
“无上阁?”程奕生在一旁看得出奇。
这三个字,除了那日傅元君说的,他曾经在哪儿听过。
“名字而已。”
她不愿意说。这是程奕生的第一直觉。
“差点忘了,那日姑娘走得急,还未请教姑娘名字。”
“我叫傅。。。。。。”傅元君顿了顿,“傅子楠。”
“傅小姐。”
“哦对了!”傅元君从箱子里拿出好几套衣服,塞在程奕生手中,“换上试试看,做我的管家,可不能穿得太寒酸。”
都是质量上乘的衣服。这样的衣服,山下老农种一年的田地,也不见得能买上一件。
程奕生没有推脱,拿着衣服进了自己的房间。再出来时,院子里的箱子已经全部消失,一楼留出的书房上了锁。
她故意支开了自己?
程奕生换上衣服,往两人面前一站,沈长水的眼珠子都差点瞪到地上。
这人仔细打扮起来。。。。。。倒有几分。。。。。。英俊?
“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他感叹道。
更像有钱人家的痨病鬼了。
程长生一笑而过,不在意他话语里的褒贬,接过今日送来的用品清单,一一登记在册。
账本写到一半,他忽然问道:“二位今晚要在这里吃晚饭吗?我这里有苗家人的米酒。”
“你还会做饭?”沈长水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听见酒饭二字两眼放光。
程奕生笑笑,“我不是曾经说过应聘所有职位吗?”
管家,女工,老妈子。
“你还真是全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