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白初离开,柳生一回眸就对上他娘那复杂惋惜的眸色,不由得疑惑,这是说了什么,他娘才会出现这个神情?
奈何不待他问,他娘转身就去后厨了,他也不好追过去问,便没再放在心上,而是继续沉入了学识的海洋。
……
推开院门,最先入眼的是厨房屋顶上空的袅袅炊烟。
拎着粽子的白初站在那里愣了愣,随即抬脚就朝着厨房走去。
厨房里的画面是她曾经幻想过却从未奢望过的画面。
只见沈砚着一身墨色布衣,束着袖口,一手执刀一手执肉,站在锅灶边于砧板上一刀一刀切着肉。
之前沈砚也生过火,帮她处理过龙虾,但都不一样。
此刻她从外面拎着粽子赶回来给他做午饭,而她刚回到家,便见他于锅灶边切着午饭的菜,锅灶里更是泛着热气腾腾的烟,就好似她是出外回家的妻子,而他是于家中做饭等她的丈夫。
没有承诺,没有交易,就是单纯的,单纯的……
沈砚不知道白初回来吗?
沈砚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还没推开院子门,远远接近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沈砚没有抬眸,他在等白初的反应,对他擅作主张做午饭的反应。
他能留下的时日不多,为了更长久的厮守,他必须得离开,他想在这最后的几日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不然他怕自己一个人在京都撑不住,他不求她亲近他,只求她别推开他的亲近。
从她死在他怀里那刻起,两年了,足足两年他才见到活生生的她,他根本就舍不得放开她一分,可时局不容,他不想再失去她一次,就必须去破局,破了局,才能与她长相厮守,而不是贪图眼前一时之乐。
等了许久,等到手中的肉都切完了,也没等到白初的反应,沈砚不得不转首看过去,看到的便是白初一脸冰冷地站在院子里的模样。
曾经多期盼的事,现在发生了就多讽刺,她总觉得这些日子有些不真实,沈砚有些不像沈砚,当一种不真实到达极致的时候,就是破碎的时候。
她自认自己没什么让沈砚图的,而沈砚也从不会屈尊降贵主动做这些,别跟她说这一世的他因为她的态度转变而喜欢上了她,会让她觉得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笑话。
白初面色的冰冷让沈砚的心瞬间如置冰窖,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受他控制了。
沈砚忘了一个词,叫做物极必反,这些日子的和乐,不仅放松了白初的警惕心,也放松了他自己的警惕心,他一步一步试探着靠近白初,却忘了白初也有不可触碰的底线。
“沈公子看着好似无大碍了,不知道沈公子何时离开?”
十年,十年都没能让一个矜贵的人放下矜贵,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人怎么会像一个平常夫君一样?
有些事她不想去求证,连细想都不敢,但事情就这么摆到了明面上来,她还要怎么当做视而不见。
她突然有些明白昨日他所言的那一句‘她连我都不要,你算个什么东西。’她昨日就觉得心慌,却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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