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需要犹豫取舍的功夫,男人就将她丢了下了,还好心地为她解开了穴道。
陆昭锦弯腰蹲在地上,周身还在发麻,明晃晃的刀刃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为什么……”陆昭锦失神喃喃,还在回味最后一刻,叶幼清丢下她时那个讥诮的目光。
“什么为什么,你这同伙负伤,抛下你跑了呗!”有人嘲讽。
负伤?
叶幼清刚才的身手和眼神,根本不像是负伤急于脱身,而是故意在……羞辱她。
羞辱她太天真了吗。
竟然还真相信他的话,相信他深爱着自己吗?
什么不会放手,什么休想休夫,全是他的计,全是他的算计,只为了这一刻,弃她于火坑中吗?
陆昭锦垂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只觉得昏昏沉沉。
她中计了。
中了叶幼清的计。
叶幼清故意让她相信他对她用情颇深,然后再利用抓走邓家母子的事,引她来大牢,构陷她意图劫囚。
劫囚。
如今,谁想劫走“邓纬”,谁就是通敌叛国,勾连北境的叛徒!
皇帝甚至不需要再查,就能一刀斩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她苦心守护到现在的陆家,也会彻底走上不归路,只怕还要比前世更惨。
“叶幼清,叶幼清……你到底还是骗了我的。”
陆昭锦抱着膝盖,蜷缩在大牢的角落里。
这一次,她无计可施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空间的助力,没有了对未来先知的本事,连从不离身的金针都被牢头收走了。
孤伶伶地一个人品味着,背叛的滋味。
这场戏,从头到尾,都是一次算计。
从她出来时“随便”叫到的马车,车夫竟然专门在守卫发现她的时候逃窜。
简直就是“畏罪潜逃”的典范。
如果这一次,她可以说是意外,说成是车夫受惊急于脱身,但第二次呢?
叶幼清这个黑衣人从大牢里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心地,想要带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