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轻轻退出把房门关好,迎面发现子轩站在天井中,在向他招手,素锦走过,问道:“请问孟公子找在下何事?”
子轩并未告知素锦姓名,素锦直呼其姓,定是青砚早已介绍说明,子轩轻轻一笑,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素锦公子请随我来。”
素锦跟随子轩穿过天井,来到假山石面前,素锦停下脚步,说道:“这里已经很安静了,孟公子有何事,但说无妨。”
子轩环视了一下四周,说道:“关于在下那位朋友换血的事情,我想试一试。”
素锦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并不似说笑,冷冷回道:“我方才说出那个法子,完全是因为小姐之吩咐,与之不相干的人,就算是皇帝陛下,我也没必要出手。况且换血之术极其风险,若当中稍有差池,俩人全都有危险,孟公子是小姐的朋友,此事需先向小姐禀报方可施行。”
子轩说道:“正因为此事危险,才不可告诉阿诺。”
素锦转身,“此事就此作罢,今晚我没见过孟公子。”
子轩快速跨步到素锦跟前,躬身施礼,“请素锦公子成全!”
素锦见子轩附身,一动不动,冷漠的神情有一丝缓解,说道:“就算我想帮助孟公子,也要看你们之间的血液是否相融合,另外此事关系重大,不能隐瞒小姐,孟公子若想在下出力,先说服小姐才是。”
子轩却依旧躬身未起。“阿诺若知道此事,定会反对,在下恳求素锦公子帮在下,他日素锦公子若有所求,在下定会竭力做到。”
素锦叹了口气,说道:“孟公子何必强人所难。快点起来休息去吧!”
“素锦公子!”子轩说完,双膝跪地,“请素锦公子成全!”
素锦后退了一步,急忙闪到一侧,“孟公子这是做什么。”伸出双手,拉起子轩的手臂。
子轩继续说道:“我知道素锦公子不为名利,却也不为金钱,治病救人完全凭自己的交情,在下与素锦公子谈不上情谊深厚,只有厚着脸皮跪求素锦公子帮忙。”
素锦见子轩态度坚决,从怀中取出一把银色的小刀,说道:“孟公子相信在下么?”
子轩闭上眼睛说道,“在下把自己的身子交于素锦公子了。”似任人宰割的羔羊,子轩一动不动,似感觉素锦拉下他的外袍,那把小刀向着心头,轻轻的划过。
子轩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睁眼看去,素锦拿出腰间的小白瓷碗,一滴一滴的收集着自己的血,那血缓缓流入,子轩未感觉到疼痛,待小收集到一碗底,素锦又从怀中拿出一包药粉,轻洒于伤口之上,顿时血止。
子轩问道:“这样便可以了么?”
素锦说:“还不行,我要在你那位朋友身上取到血液,带确定俩种血液不相排斥之后,才能实施换血之术。”素锦伸手扶起子轩,说道:“若真发生危险,我定会保孟公子安危,只是您那位朋友,我就不敢确保了。”
子轩点头:“总要试一试,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切拜托您了。”
素锦说道:“孟公子是否有难言之隐,为何此事要瞒着小姐?”
子轩笑道:“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何来难言之隐,等成功之后,我再向她提及也不迟,素锦公子放心实施便是。”
素锦来到无尘房间,无尘此刻已经昏睡,由于失血过多加上劳累,二人进门,无尘却没有发觉,素锦在无尘的伤口之上取下另外小半碗血液,把他同子轩的血液混在一起,半个时辰之后,发现俩种血液融合在一起,并无半点相排斥之现象,素锦点头对子轩说道:“太好了,换血之术可以实行,我去准备一下。”
子轩点头。
待素锦再次进来时,已经换下了平日里的长袍,扎着一个像做饭围裙使得棉外套,手中拿着一只香樟木的小药盒,身后两个小厮拿着脸盘和干净的棉布。
子轩问:“可以开始了么?”
素锦回答:“可以,现在我先从公子心头取血。”说完,俩名小厮麻利的把子轩上衣脱掉,素锦那棉布擦拭了一下刚才的伤口,银刀划过之后,鲜血顺着刀口,缓慢的流入白色的大瓷碗之中。小厮按住子轩的手臂,子轩说道:“我可以,你们放开吧!”
小厮看了一眼全神贯注观察血色的素锦,素锦点头,说道,孟公子若觉得不适,千万不要硬撑,一定要及时告诉在下。”
子轩点头,“好的”
素锦走向床上盘膝而坐的无尘,说道:“阁下可准备好了?”
无尘点了点头,说道:“是”
素锦拿出另外一只银色的小刀,拿起无尘的手腕,迅速的滑下去,随之一股乌黑的血液喷射而出,素锦急忙吩咐小厮拿来用具,把无尘的血液接起,无尘看着那血液如同自己多年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流逝。无尘问:“我曾经喂你吃毒药,给你下蛊,害你差点死去,为何还要救我?”
子轩手中紧紧攥着那颗红玛瑙吊坠,说道:“在下救国师也是有条件的,国师先欣然接受在下的帮助,等事成之后,在下再跟国师讨论筹码如何?”
无尘说道:“我只能答应你自身范围内的事情,若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利益,恕我不能自行做主。”
子轩中指在那红玛瑙的中间来回摩挲,那上面的字犹如炮烙,每一笔每一划都深深的烫在他的心口:“无关国事,只是关于自己的私事罢了。”
素锦说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是现在你们是我的病人,我要对你们的安危负责,国事私事等结束后再说,二位务必精神集中些,若是有不适应,马上告知在下。”
半个时辰过后,无尘的血液由原来的快速流淌变得滴滴答答,素锦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口干,想要喝水。”
无尘半靠着墙壁,嘴唇干瘪,说道:“我好困,等我睡醒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