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摸了,你还脱他的裤子。”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
他一个大男人,根本就不会伺候人,捡起毛巾胡乱搞了两下,不经意望见方烨祈胯骨上有淤青,突然善意大发,就想用热毛巾帮他捂捂。哪知手刚拉了下他的裤子,人就醒了,一醒就大喊大叫,后面还诬陷他。
气死。
“证据确凿,还想抵赖?我不说了,浪费口水。”左佐嘴上说不说,可没一会儿又问道,“你说,烨祈能不能戒得掉?”
“看他一副肾虚的模样,就知道他不行。”
“……”听着他话里有话的,左佐还是决定闭上嘴,老老实实睡觉。
两人睡到天蒙蒙亮,就一起起床了,洗漱完吃过早餐之后把荀良佑送出门,左佐就又回到厨房里,给方烨祈准备吃的。
食物丰盛美味,但方烨祈没有吃,正确地说是吃不下,左佐看了很心疼,连哄带骗的,才勉强喂进去了一点。
今天他气色比昨天要好,左佐心里很高兴,把碗收拾好之后,就要带他出去走走,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个办法。
方烨祈不想去,左佐一再劝说,最后还是答应出去了。
雪在昨天的时候就停了,今天的天气回温了些,阳光温暖,栽种在院子里的玉蝶型梅花缤纷怒放,灿烂得有些耀眼,花香沁人心脾。
方烨祈就坐在轮椅上,左佐在推着他慢慢走着,出了院子,朝山上走去,两人时不时说几句话,气氛良好。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当时方烨祈第一次见到浑身脏透了的左佐时差点吐了,哇靠!丑毙了!
他兴致勃勃地过来,一脸嫌弃地回去了,回去的路上遇到他哥,看在是兄弟的份上,他还好心地提醒他,“就是一小乞丐,脏兮兮的很丑,别去看了,咱们打游戏去。”
长得太丑他也就没放在心上,转眼到了冬天,那天他光着膀子在阳台上举哑铃。
他从十几岁开始,就有锻炼身体的好习惯,深深觉得男人要是弱的话以后肯定会给人欺负,所以在这一方面,从来不落下。
身上出了汗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落地窗打开的声音,方烨祈便回过头,瞧见一小女孩从里边探出头来,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哥哥,你在干嘛?”
当时方烨祈就愣住了,心里想着这白白嫩嫩的小可爱绝对不可能是那天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可没一会儿他又否定了,隔壁跟他对着的房间就是当初那个小乞丐的没错!
感到格外吃惊时,左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哥哥你怎么不穿衣服?不冷吗?你身上穿的底裤的图案是叫超人吗?”
方烨祈反应过来后狠狠瞪她一眼,“别叫我哥哥!滚!小乞丐!”竟然把他当成了方烨知,蠢蛋!
出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凶,左佐吓得缩了缩脖子,睁着大眼一脸无辜地望着方烨祈折身进屋的背影,下一秒就听见了惨叫声。
中午方烨祈一瘸一拐地拎着装满超人图案底裤的袋子出门去扔掉,听他家老爷子说,这小子早上换衣服时不知道怎么的就摔了一跤,腿摔伤了。
这不是最惨的,惨的是还被左利民追着打了一顿,小神经病,大冬天的没穿衣服站在阳台上举那破东西,还没发育完整的裸体把他宝贝女儿给吓到了,后面竟然还敢凶她,分明就是讨打!那他就成全他,方烨祈被打得嗷嗷叫。
从那时候开始,方烨知就会时不时地注意她,有时候来了坏主意,就会冒充方烨知出现在她面前,年纪小的时候就捏捏她的脸揉揉小手,等她长到了十六岁,方烨祈忍不住亲了她。
那次刚好给方烨知看见了,兄弟俩出生以来第一次打架,抓着对方往死里打,左佐也是那个时候才得以区分这对双胞胎兄弟哪里不一样。
架是打了,可照样和好,方烨知跟左佐约会,他就死皮赖脸地在一边当电灯泡,电灯泡当着当着突然就有机会了。
方烨知和左佐分开后,方烨祈开心得不得了,可当他看见她一直掉泪时突然又难受起来,把要追求她的话都吞了回去,在她身边默默地陪了一个月。
之后他就出国了,男人要有担当不是吗,所以他决定出去闯一闯,拼了两年的时间,想让她一直过富贵的生活和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当时想得很美好,可现实却残忍得不得了,方烨祈每次想起那两年和当初美好的念想就觉得难受,一难受身体就又开始不舒服,不想再走下去了于是找了个借口说累。
左佐察觉不到他的情绪,把他送回去休息之后开着车出门了,去超市里买了些东西,之后又去了躺男士服装店,选了两条围巾就回到小别墅里。
晚上六点多,荀良佑依旧到这里来了,和左佐用过晚饭,让人搬了张新床到方烨祈卧室里,昨晚睡沙发,真的很不爽。
方烨祈睡到半夜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隔壁床上有两个人亲密地躺在一起。
霎时间被刺激得脑海里突然嗡嗡嗡地响了起来,类似蚊蚁萦绕的振翅声,由小变大,接着逐渐变成巨大的轰鸣声,不知名的东西从他的血管里向外挤压,身体几欲爆裂,难受至极……
荀良佑和左佐抱着一起睡得场面在他眼里渐渐扭曲模糊,不清晰的视线里晃动着变形的人影,方烨祈重重地喘气,紧握成拳的手青筋暴起。
皮肤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钻心的痛意顺着毛孔逐渐深入骨髓。
听到异常动静的荀良佑猛地睁开了眼。
掀开被子利落地下床打开台灯,果真看到方烨祈又不正常了。
“难受吧?”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
“滚。”方烨祈艰难地出声,修长的十根手指头紧拽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