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姝额上开始冒冷汗,颤声问:“世子,我……似乎没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值得让您如此对付吧?”
“有啊,你有很多诗词歌赋,或许还有很多技艺,例如那花草笺,你画画的方法,我都很感兴趣。”世子说话的语气一贯淡漠。
就像他对生命一般,非常淡漠。死一个人,在他眼中跟死一个蝼蚁差不多。
林清姝发现,这世子比这世上所有的权贵都要狠,人家只会谋夺某项技艺,而这个人,能谋夺人的记忆。
原来自己从十岁开始,就与恐怖分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啊,不要给我种蛊,救命啊!”
林清姝吓到了,尖叫起来,那声音险些把她自己的耳朵震聋。
柳苍昊捂着耳朵道:“住嘴,没人说要给你种蛊。”
真要给她种,也不会提前告诉她。
林清姝心中惶恐,泪流满面。
世子面无表情地翻着花草笺上的辞赋:“你还有多少好诗词?”
“一千多首。”上次不肯回答柳苍昊,在世子面前,她老实了。
“谁教的?”
林清姝“哇”地哭起来:“我不能说,神仙说我把他说出来,就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心中思来想去,她还是不能把自己记得前世的事情说出来。
面前两个人,全部都是恐怖分子,知道她的大秘密根本对她不会有好处。
万一他们把她关起来,每天要她写记忆中的东西,她岂不是生不如死?
想想都觉得可怕。
究竟是被蛊虫吃死比较惨,还是被暗无天日的关死比较惨?
没有一样是她能接受的。
她不能说出真相,除非那蛊虫真放在面前。
林清姝就是那种典型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世子和柳苍昊看着她哭天抹泪,好像真很惨的模样。
“行了,不想说就算了!”
世子没准备要她的命,“今晚在这里住,明天我们弄一下这辞赋的曲子和舞步。”
世子走到窗边拉了一下铃,很快,一位长相极美的丫鬟走了进来。
“带她去歇息。”
命保住了。每次与国公府打交道,都贼心累。
林清姝全身虚脱无力地跟着丫鬟去早已安排好的房间。
“哥,你信那丫头的话?”
柳苍昊站在窗户边,透过疏密有致的竹叶,看着林清姝从廊尽头渐渐消失的背影。
“这丫头身上有大秘密。”
世子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若真如她所说是山中神仙所授,为什么是她有这际遇,别人却没有?”
“兴许不是什么神仙,只是运气好!
这丫头有时候烂好心,不管是谁,她想帮就帮,想救就救,不分敌我,不问缘由。
上次在俞都,半夜把她从桃花阵中救出的,就是那些来刺杀我的刺客。
人家之所以把她救到俞都城,就因为她给人家指了活路。”